个台阶坐了起来,才坐了半会,“咕咕咕…”胖子和我肚子都响了起来,是啊,在车上就吃点干馒头配白开水,开水都是免费的,看到那些贩子卖的东西,肚子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你爸不是用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给你吗?怎么下了火车,没人接来接待革命同志呢”。我有点窝火地质问牛胖子,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谁都有点难受,好像被卖了一样。
牛胖子被我这么一说,还不服的狡辩起来,但又马上红着个脸,像个猴屁股,说话吞吞吐吐的:“狗哥,这我咋知道嘛,这么大个火车站,那我去找谁来接嘛,这电话号码…号码…”。
遭了,这小子不会把…,连忙又问了一遍“电话号码呢…”
见我发火,胖子连忙解释:“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在火车响应大自然的号召时,恰好忘记带纸了,就…”
我都被他急坏了,连忙追问:“就怎么了呀?快说呀!…”
他哽咽的说道:“被…被我用来擦屁股了…”。说完还双手举在脸上,怕我打他。
听完我瞬间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直跺脚,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妈的,牛同志,你是不是敌对组织派来的间谍呀,专门在后方搞破坏,你等着睡大街吧你。”
就在我数落他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了个身材魁梧,身穿厚重藏服的男人,只见他编了头长辫子,长胡子,满脸络腮胡都编成了辫子,脸被紫外线晒得黑红,都蜕皮了,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人,脖子还挂着串浅黄的老蜜蜡,看那样子,可有些年头了。
一见到我们就双手合十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张刍狗和牛宝山,我是来接你的人,我叫藏巴多吉。”
这个时候被这么一问,无异于雪中送炭,我们两个就看到了救命稻草,头就如捣蒜的棒子,点个不停,“对,藏巴多吉同志你好,组织上终于派人来接我们了”。
那人简单的跟我们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们才知道这是来接我们进山的守山人,就把行李背上了他说的车,所谓的“车”,就是那种军区的大卡车。
他说这里距我们去的地方还有一百多公里,这辆车是他下山购买物资的时候用的,恰好这时上面说,让他来格尔木火车站顺道接两个人。
我和胖子无心听他说这些,俩肚子都经不起革命折腾,又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男人见状哈哈大笑,我俩也是脸红了起来。
多吉豪爽的说道:“哈哈,看来你们都饿了,食物都在车上,路还很远,要行驶一天,多吃点,等到了山上我打野兔给你们吃。”我和牛胖子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在车上胡吃海喝了起来,但总算是吃饱喝足了,不过接下来的路程才算真的受罪。
车在悬崖峭壁的道路上颠簸行驶着,越靠昆仑山脉,山势越发陡峻,还时不时从山上滚落下断石,路面上凹凸不平,进入山谷,方圆数百公里,荒无人烟,还有好几次车轱辘都陷在冻土泥潭下面,还有百米深的乱石悬崖,稍不注意车毁人亡,相当考验多吉的技术。
我和胖子都在军车上,可管不了这么多,因为我们都自身难保,和货物一样被颠来颠去,屁股都被颠肿了,最惨的恐怕是胖子了,双手扶在挡门处,学起了龙叫,噢噢…在路上都把吃饱了的东西都全吐了出来,用他的话来说,无疑损失了一个亿。
不过幸好的是,到后来上了公路平稳了很多,否则真是要了我两半条命。
经过一天的颠簸,我们三个人总算到了昆仑山口,才得知这个山口可是位于青海的西南部,是青藏公路的重要关口,附近还有很多的军区,把车还给了军区以后,又牵出了辆驴车,我们三人把物资全部放到板驴车上,搬完物质,才感觉到天气非常的寒冷呀。
多吉不好意思的说:“前面的路太陡了,军车过不去,用驴车才能把物资运上去,还有啊,这里天气有点冷。”
果不然,抬头一看,眼前的壮景震惊了我和胖子,昆仑山口全是雪山,低山和丘垅,乍眼一看,全是凄黄荒草地貌,高山耸立,峰顶高耸巍峨,千峰万壑通坡冻封雪裹,山腰白仙云气缭绕,如同穿着银色盔甲的万千将士在战场上惨烈厮杀,气势恢宏。
我们三人又驾着驴车,又经过一路的颠簸,过了烂泥水滩,全身搞得脏兮兮的,才到了一处叫狼尾沟的地方,几座高山森林映入在眼前,这山上面大部分是那种云岭雪松,下面还有很多的低草灌木。
听多吉说,这座山叫天阴山,动植物丰富,但最近盗猎者异常活跃,主要捕杀野狼,藏野驴,和雪豹,羚羊,剥他们的皮,卖给边境走私犯,一皮万金。
听说这世界上有这么种人,他们既不是神也不是仙,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却能守护一方的平静,这类人只有信仰,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坚持的做下去,不求回报,这类人就是守山人,因此他们自身就很传奇,也算见多识广,自称是山神的儿子。
我们的也算这天阴山的半个守山人,这天阴山总共有两名守山人,分别在山顶和山脚,多吉大叔是在山脚下,山顶那人听说还当过兵,每两个月下山来我们这里补给物资。
第4章 天阴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