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闲话,皇帝见太上皇和皇太后面上都稳稳的,谁也不提他大哥的事儿,就又有些生气:天家亲情便如此忌讳单薄吗?我是那小心眼儿的人吗?你们都不关心一下我哥哥吗!
你们不问我问!
陛下运了运气,未免吓着自己儿子,缓和了一下情绪,待大家说了什么又笑起来了的时候,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佑儿,你大伯不是写了信,说一家子和你一起上京的,怎地过后又来信说走不得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徒承佑一听便笑了,道,“确实出了点子事儿,不过是好事呢。”
殿中两队夫妻的耳朵都支棱起来了:什么好事拖住了脚,竟连归家都顾不得了?
司徒承佑倒也不卖关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走至半路,大伯娘身子不舒服,在镇子上客栈驻扎的时候找了个老大夫给把脉,竟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大夫说大伯娘胎像不是很稳,有些累着了,需静养为要,因此大伯便站住了脚,打算等大伯娘养好胎再说。”
他一个侄儿,说起长辈之事,不免尴尬,但是大伯娘待他如亲生,这等喜信儿自然不能瞒着。
又道,“因那时没满三个月,大伯父不好宣扬,便没在信中明说,这不特意嘱咐孩儿,一回来便要把这事儿禀告给祖父祖母的!”
他大伯听到喜信儿当场惊掉了下巴这种丢脸的小事儿,那就不必多说了。
虽然前太子殿下一直是不怎么要脸面的人。
殿内众人听了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喜!
皇太后不免责怪道,“徵续这孩子,打小儿就不着调,那媳妇有着身孕,还在客栈住着,多不方便啊!”
皇后也道,“物资也匮乏些,孕妇都害口,也不知道嫂子有没有什么可口吃得!天寒地冻的,好炭火也要有,孕妇且受不得烟火气呢!”
然后掰着指头算起来,“这小孩子眨眼出生了,需要的东西更多,哎呀,这都得赶紧准备起来呀!”
太上皇瞧着这婆媳俩忙三火四的架势,似乎立时就要去开库房一般,摇摇头,问自己孙子,“你大伯说没说,过后儿是准备回京,还是去北境待产?”
糊涂,不问明白了去处,你把东西往哪里送!
司徒承佑把弟弟从头上揪下来,跟妹妹一边一个放在膝上坐着,笑道,“大伯自然说还是要回京的,北境太冷,且京中也有好大夫,大伯娘毕竟年岁已高,大伯也着实担心呢,说了大伯娘情况好些就往京中来的,况,”他瞅了一眼太上皇,“那不是,还有那谁,要见见的。”
太上皇想起自己闹得那一场,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转头瞅着儿子,见皇帝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琢磨什么呢!”
前太子殿下当年诈死去往北境,一个原因是因为自身抱负理念与当朝皇帝不同,再一个就是因为成亲多年膝下无子,朝中当时沸议洋洋,不是说太子不能生,就是说太子妃妒忌,自己不能生后暗害太子后宫无子。
流言蜚语整日没个停歇,若不是太子妃是个性子刚硬的,只怕就一根绳子吊死以证清白了。
因着太上皇当时死命往太子宫中塞妃嫔,太子不同意,父子俩大吵一架,话越说越偏激,一怒之下,一个要走,一个不留,太子当时便拿剑把脖子划出了血,掷剑于地,以明其志,太上皇气得连夜便召集太子属臣和部分大臣,一夜之间便下旨叫太子全家滚去了北境,又对外只说他死了。
想起哥哥当年在前朝的困境和许多激荡的往事,当今陛下惯是个多愁善感的感性之人,叹了一口气,真情实意地道,“这孩子来的真是晚了些。”
若当年就有了这个孩子,也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了。
太上皇冷笑道,“就算他有十个八个儿子,就他那个性子,这京中也留不住他。”
他这个做老子的,看得最明白不过,他那个儿子,身上带着一点狼性,最是心野,却是不适合做这个守成的皇帝位子的,与其叫他登基后穷兵黩武的拖累垮了整个皇朝,莫不如撵出去自己开疆拓土。
反正当初说好了,北境及外处之地,全归他所有,能打下来多少,都给他!
随便折腾去,反正除了太子带走的那些人手外,他是不掏一兵一卒,一草一木的!
你瞧,这一二十年的,北境现在不就已经在他儿子名下了?
儿子的就是老子的,老子的就是司徒家的!太上皇得意地想着。
因着这一个喜讯,今日宫中家宴的气氛倒是更和乐了一些,皇帝也有些给自家哥哥正名,不想叫他这么不明不白地占了北境却还要隐姓埋名的,等酒过三巡,瞧着老头儿微微有些醉意了,他便劝太上皇道,“大哥眼瞅要有了侄子了,即便看在孙子的份上,父皇好歹消消气,也叫大哥一家认祖归宗吧。”
封个王,弄个爵位,将来各方事宜也好拿到明面上来讲。
太上皇一听,这话风不对
第34章 父母之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