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段日子,司徒承佑晚间便在林府常来常往了起来,书房中夜夜也都有丰盛的夜宵奉上,司徒承佑的总要比林海的多出一两倍来。
碗超大,盆儿超满。
小白熊假装看不着林海不善的眼神,回回吃到顶喉咙,只觉着自己没两天下来就,胖了!
早知道不逗孩子好了。
好在林海和司徒承佑两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用心,没过几日,林海便对司徒承佑道,“大殿下尽得我所知了,江南一地,小臣这些年来所知所晓,尽皆所述,再无遗漏。”
两人熬了几晚通宵,司徒承佑年轻些,精力旺盛,林海却上了年纪,又不是兽神之子,真的是在强撑了。
司徒承佑见林海一脸憔悴,赶紧道,“这些日子,真是有劳了,等晚辈从江南回来,再来与先生道谢!”
林海欣慰地捋着胡子,呵呵笑道,“殿下能多带些银子回来,小臣就比得了什么都开心了。”
满朝上下,都是花钱的地方,各个儿都伸手要钱,出钱的地方却只户部一处,前些年才上任的户部尚书,每日一早起床,就觉得自己像那豆荚里的嫩豆子一般,被人放在碾子上一遍遍地滚来滚去,生怕压榨不出东西来,日日去了户部衙门,恨不得在地砖缝儿里扣出点银子用用。
若是司徒承佑这一次江南之行顺利,少不得户部荷包能再鼓一鼓,林海这个户部侍郎,自然是要心花怒放了。
司徒承佑听了便笑道,“那少不得要把某些人家刮地三尺了。”
两人齐齐地笑了起来,林海却又道,“只是要提防着他们听到风声,资产外流,要知道他们跟京中联系紧密,年节来往实属常事,若是叫人借着这个由头弄鬼,殿下此次江南出行,在陛下那处功绩便要打个折扣了!”
司徒承佑点点头,“先生教导,晚辈不敢轻忽,放心吧。只是......”
林海见司徒承佑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便道,“若是事关案情,那便不提为好。”
小白熊摇摇头,道,“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关系,就是我手下暗查时,发现尊夫人娘家在甄家存着五万两银子......”
虽不知这银子是什么用途,但要是现在不拿回来的话,等他一到江南,那便再没有机会了,甄家这个江南毒瘤,他此行必是要铲除了的。
林海挥挥手,只道,“殿下只当没说,我只当没听,我妻族如今靠着舅兄和他的次子,已然振兴了家业,想必有没有这五万两,也无关紧要。”
司徒承佑不免笑道,“先生也算慨他人之康了,就不怕荣恩候回来知道此事,与你算账?”
林海叹口气道,“殿下多虑了,金陵四大家,贾史王薛,哪一个不与甄家关联甚深,几辈子的交情,有钱财往来,再正常不过了。我舅兄贾恩侯当年去北地之前,交代过我,若陛下下了决断,要灭勋贵,彻查江南,别的不用管,只需压着贾家不许掺和便是了。这五万两银子,说不准里面还有些什么故事,闹大了,那就是一场事故,殿下好心提醒,我们不能不知道好歹,区区钱财,散了也就散了,当年老祖宗没留在家里,那便只当后人无缘罢了。”
司徒承佑眉头一挑,“先生今日该说不该说的,可都跟晚辈说了。”
林海笑呵呵地道,“明人不说暗话,殿下以赤诚待我,我若还说些虚应事故的话,那便是不识好歹了!”
两人相视一笑,司徒承佑叹道,“荣恩候不愧是当年大伯的伴读,这份心智,旁人不能及,只是造化弄人,可惜白白浪费二十年......”
林海也叹,“也不算晚,好歹他如今又振奋起来了,听说如今跟着亲王殿下,欲往新大陆而去,看来还有那么一股子冲劲儿。”
司徒承佑点点头,“如此一来,贾家幸而能跳出富不过三代的魔咒了。先生方才所说贾史王薛,如今看来,倒是只有薛家不甚争气。”
林海因当年调查出来妻子中毒,乃是王氏背后指使,因此对王家人一直恨不待见,这薛家遗孀乃是王氏亲姊妹,林海不过冷哼一声,“薛家家主去的早,母不正则子难免不贤不孝,长房如此,且看旁支有无实力回天吧!”
他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但一想到若不是事有凑巧,妻子救了圆脸小猫又被其打翻药碗,引起自己警觉,只怕这世间如今只剩自己和黛玉孤苦伶仃地活着了,哪还有如今的天伦之乐,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但他至今想起,仍觉得后背发凉寒毛直竖。
司徒承佑如何看不出林海情绪上的变化,不过他并未多问,薛家前阵子不知怎地,靠上了他二弟,把家里的嫡女送入他二弟府中,而薛家长子则又领着了新的内帑,不用再去四处贩卖东西过活,这阵子在京中很是以二皇子舅爷的身份自居,嚣张极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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