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点点头,“正常的。”
原来,俩人没见面的日子里向渊自己去复了一次查,体检结果邮到了家中。崇星看着报告单上‘正常二字,突然感到一种苦尽甘来的喜悦。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替向渊。
就是感觉这么多年,他终于受到了一次公平的待遇。
崇星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真正常了?”
“嗯。”向渊重重地点头。
“太好了。”崇星情不自禁地起身抱了向渊一下。
向渊微微一怔,抬起手回抱过去,胳膊搭上崇星的腰。
两人抱在一起,不过半秒,又像弹簧似的弹开。崇星窘迫地坐回椅子上,摸着鼻子画蛇添足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向阿姨和向叔叔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向叔叔捂着嘴闷咳了一声,向阿姨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
*
在那个雨夜之后,崇星就没继续和向渊住在一起了。
一个A和一个O,再怎么友爱也没办法在发情期时住在一起,除非他们想三年抱俩。
现在木头平安分化成了Alpha,连信息素感知障碍都变正常了。崇星觉得自己更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儿了。
晚饭过后,他跟着向渊回房间,打算收拾一下行李,搬回自己家住。
向渊一声不吭地坐在书桌边,捧着本书,静静地看着崇星收拾行李。
崇星撇了撇嘴,不打算理人。
他放在这里的东西不多,都是些日用品,来的时候就一个黑色旅行包,搬走的时候连一个旅行包都没装满。
五分钟不到,崇星的行李就收拾完了。
他环视一圈,走到书架前,开始闷头翻找。
“找什么?”向渊问。
崇星头也不回地说:“字帖。”
“干什么?”
“带走。”
“都写过了。”
“就是把写过的带走。”
向渊:“......你生气了?”
崇星仍然没有回头:“我没有。”
向渊:“............”
嗯,是生气了。
“字帖都是我买的,也都是我写的,带走没问题吧?”
向渊答非所问:“为什么生气?”
崇星至少往向渊家带了二十多本字帖,分散在房间各个角落,没事就拿出来写两笔。这人对练字的执念格外深,说是为了以后给人签名打基础,殊不知是因为小时候被木头嘲讽字难看后,从而下定决心苦练的。
练着练着,竟然品出些趣味,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都说了我没生气。”崇星背对着向渊,边找字帖,边懒懒地强调。
正翻找的时候,崇星突然瞥到字帖旁边有两本诗集很眼熟,刚想拿出来看看,就被身后的向渊按住了。
挺长的胳膊直直越过崇星的肩头,将诗集送回书架里。
行啊,现在连本诗集都不给看了。
崇星冷着脸,气呼呼地转过身,“干嘛?”
“马上复试了,要考英语。”向渊说。
“所以呢?”崇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
“你走了谁教我?”
崇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搓了下鼻尖,然后满意地笑了。崇少爷对这种或直接或间接的夸奖向来受用,少爷脾气不小,却也出奇好哄。
“那我免为其难,咳,留下来教你一下吧。”
*
九月份升入高三,全年级都迎来了关键时刻。
老班站在讲台上,一脸严肃地讲着话。讲台下一张张眼神呆滞的面孔。
老班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心想:如果我有罪,请让教育局来惩罚我,而不是我提问题,学生就要说阿巴阿巴。
暑假过去,虾片从乡下回到城里,整个人都蜕变了。
皮肤晒成了黝黑的小麦色,瘦了不止二十斤。从前那个小白胖子似乎变成了记忆里的人物,只有在他捏着嗓子喊崇哥哥的时候,才得以见到原来的影子。
“崇星星,你看着我干嘛?”虾片歪头问,“不会是突然get到我的帅气之处了吧?”
崇星回过神,打量着虾片说:“没,就是感叹,原来变\/态发育不止在昆虫中出现。”
“......奥。”虾片傻乎乎地点头,“不是!你骂谁变\/态呢!!!”
“谁急说谁。”
“我他妈一屁股坐死你。”
旁边的向渊以一副‘局外人的姿态冷眼旁观着,不过几秒种后,战火很快会烧到他身上。
这种伤及无辜的战火已经没有理由地烧过他很多次了。
又一个课间在三人的嬉笑打闹中度过。时间过得短暂又平淡,却仿佛没有尽头,从这个课间就可以一路通向遥远的未来。
升入高三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紧张的学习气氛,课桌上高过肩头的练习题和参考书,平稳却固化的每一天。总是害怕自己掉队,所以逼着自己学习。课外活动变成了午休时间的消化散步,其余的力量都被用来了刷题。
享受这个过程的还好,有明确目标的还好,但凡停下来,就会忍不住反问自己一句——我这是在干什么?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崇星也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没得到什么答案。
暑假时,崇女士回家住了两天。既是为了探望儿子,也是为了问问崇星关于未来的打算。她很担心儿子的以后,总觉得一旦离开自己崇星就会像失去庇护的雏鸟一般,满世界都是他的天敌。
崇女士给他推荐了几家培训班,专门做艺术生考前集训的。
崇星接下了,并承诺自己会好好考虑。
他将没有答案的问题转述给了崇女士。
崇女士笑了,说:“正常,你多困惑困惑,就能得出答案了。”
崇星没指望崇女士能给他答案,只觉得幸好向渊没事,接下来他也可以安心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第 23 章 正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