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被从地里冲洗出来的,差不多是和‘狼先后出现。而这上面的文字,是我亲自誊抄的。”
“起初‘狼夜夜来袭,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去,我们都没有主意,那天晚上下的唯一一场暴雨,将深埋在土中的石碑冲刷出来,我想,这是神给我们的指示。”西格蒙德一个明显不信奉神的人在提到这个字的时候,眼中却出现了很深厚的虔诚。
“将石碑上的泥土洗净后,却发现这并不是我族所识文字,但我还是亲手誊抄了一份放在了家里。”西格蒙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弗丽达见状立刻跑过去搀住了他没拿拐杖的一只胳膊。
西格蒙德接着说:“吃了结衣草的族人更容易被‘狼抓走这件事,是在死了三四个人之后我们才发现的。那时候因为没有摸索清这里阴晴不定的环境,庄稼一季比一季收成差,族人们饥饱不定,原本就过的不好,更经不起这样每天再失去一个人。”
他满是褶皱的眼皮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下莱斯利的族人,长长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们把主意打到了同宗的温塔家族身上。”
这话他大概是当着某些人的面讲过,所以说起来也算坦诚,可另一边的温塔族人眼神已经狠戾愤怒起来,陆织正担心如果这时候打起架来耽误事的时候,却看到特里夫扬手安抚下了准备闹事的族人。
“在送过两次种子以后,温塔也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并没有真正质问过我们。说来大概是上天注定吧,那天我心下不安和弗丽达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特里夫正好来我家听到了这事,大发雷霆的与我们闹了一场,从此以后两个家族便彻底断了交情联系。”
“我并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后来特里夫将我们送去的结衣种子送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石碑拓文。”
说到这里的时候,西格蒙德缓慢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了一种悔恨懊恼的神情:“我们这样对待温塔,他们却以德报怨的告诉了我石碑中的奥秘。”
站在一边听了半天终于感觉碰到了点真相的的马力忽然开口问:“上面写的就是献祭?”
西格蒙德沉声重复了一遍:“就是献祭。”
“特里夫不计前嫌的将翻译写在了我抄写的文字下面,上面介绍说,只要每七日主动祭出一人,就能免每日恶狼袭村的灾难。”
“主动?”一个玩家脱口问,“还有人主动送死?”
“莱斯利代代以家族繁衍为重,牺牲一人保护族人,这是荣幸!”西格蒙德振振道。
“屁的荣幸。”陆织忽然开口冷哼了一声,冲着从头到尾都在专心烤肉的瞿道说:“道爷,劳烦您——”
陆织将手中的书本向着瞿道一伸。
一侧观望的特里夫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他最后的侥幸也许马上就要落空了。
瞿道将两块肥滋滋的烤肉从火上取开,放在另一块干净的石板上,冲着陆织皱了皱鼻子:“奶奶的再磨叽两句肉都烤糊了。”瞿道一边拍着屁股一边起身去够陆织手里的书本,仰面哼唧道:“总算轮到道爷我装逼了。”
“小弟不才,浅学过两年的梵文。”
瞿道说完这句话,特里夫一股冷汗已经从后脊背直冒了出来,差点没站住原地躺了过去。
第一天瞿道来到他家里时,对着那幅题字看了半天,但只是评价‘写的不错,没想到你们这里的人也学这个啊,他当时还抱着瞿道只是单纯欣赏的侥幸,又因为和莱斯利多年不通,心想瞿道怎样也无法联系到对面去,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视为过大的威胁,直到今晚听到对面高喊瞿道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方才真正慌乱起来。
“让我来给你们读一读这上面说的话啊。”
瞿道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书,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姿态,要不是一群人里就他会点这东西,陆织就要忍不住去呲他了。
凭真本事躲过一劫的瞿道慢悠悠念道:“先说这翻译完的文字,讲的是‘一二二一年,值荒年乱世……”
陆织还是没忍住:“说人话!”
“靠,就兴你装逼啊。”瞿道不给面子的冲着陆织翻了个白眼,到底用了白话继续讲了下去:“就是这1221年啊,正好是个农耕欠收、兵荒马乱的一年,梵谷——就是这个地方原本的名字,每日因为饥荒死的人无数。梵谷奉神,神身似蝠头似狼,也就是你们说的‘蝠狼,这蝠狼喜食甜肉,传闻以香甜血肉7日一祭以饲之,会给当地带来福祉,否则神明降罪,会不论缘由的加倍惩罚。”
“惩罚就是每天都要吃人?”马力讶然,“那这还是神嘛……”
“别急,我还没念完呢。”瞿道翻了个页,清清嗓子停了好一会儿,拉满了期待值才又说:“下面我念的是梵文版的了啊。”
“不对啊。”一个玩家说,“不是说这是翻译的文字么,怎么会——”
能进到这游戏的本来就没有太傻的,话说到一半,那玩家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倏地闭上了嘴。
那边特里夫的脸色已经青黑的差不多可以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第 35 章 不小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