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他喘着气重新坐好,擦着从额上大颗大颗地往他面前的羊皮纸上滴落的汗珠。
罗贝尔·代斯杜特维尔阁下皱了一下眉头,向伽西莫多做了一个傲慢的富于表情的手势,那个聋子似乎有点懂得了他的意思。
总督威风凛凛地向他发问:“强盗,你是犯了什么罪给带到这里来的?”
那可怜的家伙以为总督是在问他的姓名,便打破一直保持的沉默,用一种嘶哑的喉音答道:“伽西莫多。”
这一答话是如此牛头不对马嘴,又引起了哄堂大笑,使罗贝尔阁下涨红了脸大声喊道:“你同我也开起玩笑来了吗?可恶的东西!”
“圣母院的好敲钟人,”伽西莫多答道,他以为应该回答法官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敲钟人!”总督说。他一早醒来就心情不好,如此奇怪的回答更是加倍挑动了他的怒火。
“敲钟人!我要在巴黎的各十字路口,用成捆的细皮条抽你的脊梁。强盗,听见了吗?”
“要是您想知道我的年纪,”伽西莫多答道,“我想,到圣马丁节我就该满二十岁了。”
这个打击太厉害啦,总督不能忍受了。“啊,你挖苦起总督来了,你这强盗!武装的军警先生们,你们把这家伙带到格雷沃广场的刑台上去,给我鞭打一顿,让他示众一个钟头!好哇,他要向我付出代价的!我希望把这个判决用四只大喇叭传达到巴黎子爵的七座城堡去!”
书记官急忙把判决记下来。
“上帝的肚皮呀!这就算判得挺不错了!”磨房的若望·孚罗洛在那个角落里嚷道。
总督又回过头来,重新把闪亮的眼睛盯在伽西莫多身上说:“我相信这家伙说了‘上帝的肚皮呀!书记官,在判决上增加十二个巴黎德尼埃的罚款,并且把其中六个德尼埃捐送圣厄斯达谢教区财物委员会。我对圣厄斯达谢是特别虔诚的。”
判决书在几分钟内就写好了。
书记官把判决书呈递给总督,总督盖了大印,便走出去到听审的群众中间转了几转,心里恨不得当天就把巴黎所有的监牢都装满人。若望·孚罗洛和罗班·普斯潘偷偷地发笑,伽西莫多用惊讶而冷淡的神情看着一切。
正在孚罗韩·巴尔倍第昂阁下朗读判决书准备签名的当儿,书记官忽然受了感动,怜悯起那被判罪的可怜鬼来了,希望能减轻他的罪状,便凑到预审官的耳边,指着伽西莫多告诉他说:“这人是个聋子。”
他以为这个同样的残疾会引起孚罗韩的同情,使他对那个犯人开恩。可是首先,正如我们说过的,孚罗韩并没有想到别人会猜到他的残疾;其次,他聋到这种地步,书记官的话他连一个字也没听见。然他却装出听明白了的样子,回答道:“啊!啊!那就不同了。我还不知道这回事呢。既然是这样,就应该让他多示众一个钟头。”于是他就在这样改动过的判决书上签了字。
“干得好!”罗班·普斯潘替伽西莫多抱屈说,“这就能教会他以后怎样去虐待别人了!”
伽西莫多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感受,相反他平静得很,就连在警卫们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把他拖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多作挣扎。
只有当看到人群里的那一袭教士长袍时,他先是打了几个手势,继而哇哇乱叫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吓得倒退了几步,法官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瞥见总督恼怒的神色,当即厉声呵斥道:“恶棍,你要干什么!警卫,拖下去,拖下去!”
他被拖了出去,余光中,那袭黑袍毫不犹豫地离去了。
他的嘴巴无力地张合了两下,眼睛里的火星逐渐燃尽了。
第 7 章 七、正义审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