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纭手里握着一支发钗，对着斜阳仔细端详。
傍晚时分，姜纭还站在湖边，据说这小宫女的发钗就是在这儿发现的，还有人说当晚湖面上飘着花瓣。
更有甚者说前几日正好是月圆之夜，宫中本就有邪祟的传闻，只是恰巧盯上了这个小宫女，于是将她吃了，而那花瓣如此艳丽，是因为沾染了小宫女的血...
这些话自然是很难传到后宫妃嫔的耳朵里，无非是宫人们茶余饭后的捕风捉影。
但也人心惶惶。
“殿下，有什么不妥么？”
一旁跟着的馨儿有点紧张，偷偷看了一眼姜纭，又赶紧低垂着眉目，小心翼翼问。
既然姜纭应下来，李美人也便准许她跟着一起，说不定能为姜纭提供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你妹妹...叫什么来着？”
姜纭皱眉，似是在认真思索。
“奴婢和妹妹出身低微，贱名不值得...”
“哦，对，悦儿...”
姜纭忽然想起来，来时路上问过她一回，只是听了一遍没用心记，但仔细回想，很快就想起来了。
看着馨儿有些惊讶的神情，姜纭有些得意：
“对不对啊？馨儿？”
馨儿的震惊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抬眼盯着姜纭看。
但很快也意识到不妥，立马后退半步低下头。
“言归正传，你怎么就确定这发钗是悦儿的？”
姜纭摊开手，把发钗交给她看。
馨儿从发髻上抽出一支同样的钗子给姜纭看。
普通的牛角发钗，通体漆黑，被工匠随意打磨成潦草的竹节状，也许价格很便宜，但拥有者都很爱惜，使用多年，光泽温润。
“这是进宫当差前一年，父母给奴婢姐妹两人分别前的念想，这些年我们也一直戴着...”
想到久别的父母，以及可能不在人世的妹妹，馨儿眼眶一热，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这世间，就只剩她一人了...
“你哭了？”
姜纭俯身看她，努力回想什么样的话可以安慰到她，而她却只能比主子更低，于是跪了下来。
“这宫里的规矩一如既往让人感到厌烦。”
生而为人，三六九等，出身低微的仆人，不可以直视贵族的眼睛，甚至除了日常贴身伺候的那些宫女，大部分宫人都不可以当面抬头看主子的脸。
更多人，进宫数年，也只是远远看到过，凭衣着打扮判断，没真正一睹帝后和妃嫔的容貌。
姜纭不想为难她，直起身子让她起来，而后将发钗收了起来，对馨儿说道：
“发钗我先收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亲自交给悦儿好了。
时辰不早，各自回吧。”
馨儿听完，心中燃起希望，惊喜之余再向姜纭叩头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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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择日不如撞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