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的集结点。
晨跑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卯时二刻,而这半月以来,李博瀚抵达集结点的时间都是卯时一刻。
过去李博瀚早来一刻,是为了在晨跑开始前将体力恢复至最佳状态。
突破练皮一层的李博瀚,已无需恢复体力即可轻松完成晨跑,因而李博瀚将这一刻钟利用了起来,进行烈风枪练习。
今日,李博瀚仍旧是卯时一刻抵达的集结点,但他惊讶的发现,今天他非但不是第一名抵达集结点之人,甚至连前百名都未排上。
当李博瀚抵达集结点之时,校场上已有百余人在进行基础枪术演练。
百余人的演练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组。
前一组是一个整编排,排成了五行六列的方阵,动作整齐划一,气势一往无前,颇有点儿精锐部队的味道。
“逆天排?有点儿意思!”李博瀚铠甲面罩下的嘴角微翘。
看了一眼逆天排后,李博瀚没再浪费时间,融入了后一组,稀稀落落的几十名散兵之间,自顾自的演练起了烈风枪法。
李博瀚枪势一起,一股被窥视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
“还组建了专门的情报组织?更有意思了。”
瞬间想明白了被窥视原因的李博瀚,颇有些哑然失笑的感觉。
在今天一整天的训练中,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如影随形。
甚至训练结束后,在石凳上与樊诗蕊聊天的那一刻钟,这种窥视感都未散去。
直至亥时四刻,结束了烈风枪练习,回到帐篷后的李博瀚,才没再感觉到这股窥视的感觉。
一整天,八个时辰的训练时间均处于监视之中,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但李博瀚却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除了没再发挥出单项高于八点的属性外,其他时候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甚至烈风枪的练习,都没有丝毫的折扣,完全不担心被别人学去一招半式。
若非帐篷中还有一箱“秘密武器”等待组装,他都不会早回帐篷半个时辰。
……
李博瀚刚回到帐篷内,演武场内集体练枪的逆天排官兵立即停止了操练,几十名藏在各个角落里的“情报人员”亦在同时冒了出来。
一行百余人,叽里呱啦的争论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达成共识——想凭借观察学会李博瀚的高等武学,那是痴心妄想。
最终在逆天排排长李良骥的组织下,众人你八文、我十文的凑出了一贯铜板。
李良骥,因其口若悬河的演说能力、根骨佳中极为靠前的初始属性,而被选为了逆天排排长,又因其“良骥”之名,而被尊称为“马爷”。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若非家中实在没有余钱,有多少父母会愿意孩子前来参军?
如李博瀚这样瞒着父亲来参军的,或如李鸿振那样出生于职业军人家庭的,终是极少数。
因而每一个新兵其实都不富裕,八文、十文的,还是省下的路费。
一贯铜板,对于一个月花不上十枚铜板的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这笔“巨款”能买到什么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李博瀚那样看完了所有王朝基础“功法”,因而包括逆天排排长马爷在内,均没意识到这笔“巨款”其实没什么购买力。
……
邵合二十四年,九月二十日,酉时二刻。
又发了一笔“横财”的钱串子,眉开眼笑的给了马爷一张记录了他用枪心得的血符。
如获至宝的马爷飞奔向演武场,要在血符激发前召集他的部下,与众人分享他们“巨款”集资下购回的宝物。
马爷刚走,书呆子就进入了钱串子的包厢,一脸困惑的问到:“一贯铜板,至于么?收入血符都嫌重!”
昨日马爷等人就在演武场集资,书呆子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钱串子收获的“横财”是什么,换算过来就一两银子而已。
一两银子,能买什么?
市面上随便一本初级功法都是千两起售!
若非王朝军方的军功兑换体系,没几个人学得起高等武学。
也正因为如此,私授军方武学,和倒卖军资一样是杀头的重罪。
溶血期钱串子的用枪心得,对马爷等人的作用不下于一本初级功法,而且更容易掌握。
可以说是钱串子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能给予他们的最合适也最有效的指点了。
价值不下千两,而且有价无市的溶血期高手用枪心得,钱串子仅卖了一两?
这还是视财如命的钱串子么?因而困惑的书呆子才会特地前来询问。
“一张血符,成本价五十文,我净赚九百五十文好吧?若非血符不通用,别人无法激活,我早就卖血维生了好吧?”
随口敷衍着书呆子的钱串子,将注意力转回了杯中的美酒。
“我以为你更看好博瀚呢。”书呆子显然不是那么好敷衍的。
看着书呆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钱串子无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正色答到:
“师生一场,我怎会厚此薄彼?”
“若非家族资源有限,我真希望谁都不被淘汰。”
“即便有人终要离开,我希望他们能从天选营带走更多的东西。”
书呆子默然,他首次发现,视财如命的钱串子,也有情怀。
“这样一来,他一打三十更难了……”书呆子幽幽一叹,向着屋外走去。
身后钱串子再次举起了酒杯,淡淡应到:“路是自己选的……”
曾断言李博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书呆子,却忽然有些期待,期待李博瀚再一次挺过这阵大风。
低头泯酒的钱串子亦有些期待,期待这场一对三十的大比会是怎样的精彩。
第十九章 大风起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