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苏苏纪点点头。
她好不容易才能够止住的眼泪,此时又再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仿佛黄河决堤那样的倾泻而出,很快的就又再满脸狼藉。
邓雪梅把苏苏纪扶上了旁边一部车子。上了车后,邓雪梅接着找了纸巾,递给苏苏纪。苏苏纪接过纸巾,抹了眼泪,可眼泪越抹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了。
司机惊诧,可也没问为什么。
他把车子开走了。
车内开着音乐,有男歌手在唱:“……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苏苏纪一个人呆在酒楼的客房里,没有吃东西,醒了就喝水,喝完了再睡,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醒来的时候,她常常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呆呆地发着怔,就像一具没有思维的木乃伊。
苏苏纪整个人憔悴了下来,整个人瘦得不成形。
本来她就不胖,此刻更瘦得皮包骨,下巴更尖小,一张脸只看到一双眼睛,脸色转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
无数次绝望的刹间,苏苏纪想得更多的,便是死。
有时候,苏苏纪不是不讨厌自己执着的。
一本杂志上说:,不要为了一朵不属于自己的花,而放弃整个花园里的花。男人,或女人,就像花园里的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百花争艳,五彩缤纷,嫣红姹紫,去了杏花来梨花,没了桃花来牡丹,那边的菊花在妖娆地展瓣吐蕊,玉兰花在发出醉人的芬芳,傻瓜才会被玫瑰花刺伤了手还赞玫瑰天下无双。
偏偏苏苏纪,便是那种被玫瑰花刺伤了手还赞玫瑰天下无双的傻瓜。
门铃响。
苏苏纪一动也不动,没有去开。
是服务员,用钥匙打开了门口。随后一惭急促的脚步走进来,冲到苏苏纪跟前,苏苏纪一阵惊喜,把头转了过去,用了虚弱得再也不能虚弱的声音,喃喃:“程一飞?”
不是程一飞,是吴亦翔。
吴亦翔站在苏苏纪跟前,低头看着苏苏纪。
然后,他很粗暴的把苏苏纪拉到镜子前,指着镜子中的她,大吼着:“苏苏纪,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镜子里的苏苏纪,逢头垢面,一张脸变得蜡黄,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黄菜叶,一双蜡球似的呆滞的眼睛,失去了原来的神采,整个人神色憔悴,形容枯木,瘦骨嶙峋,仿佛不堪风一击。
苏苏纪想,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灼热的泪,一颗一颗的自苏苏纪的脸流下,弥弥漫漫,泪水就溢了满面。吴亦翔把苏苏纪拥到怀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小纪,你为什么这样傻?”
苏苏纪嚎啕了起来,泪水是那么多,那么多。
吴亦翔说:“傻瓜。”
苏苏纪离开北京后,吴亦翔还是放心不下,打电话给程一飞。确实程一飞跟苏苏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也确实知道程一飞心中的想法,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也到了上海,甚至,他跟苏苏纪同住一家酒楼,还住在隔壁房间,苏苏纪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他的眼内。
程一飞为了让苏苏纪对他死心,特地找了叶眉跟他导演了这一场戏,然后让吴亦翔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出现在苏苏纪身边。
吴亦翔搂着苏苏纪,对她说:“小纪,我们回北京吧。”
苏苏纪低头,没看他,却说:“嗯。”
离开上海的前一天,吴亦翔陪苏苏纪去看了张爱玲的故居。
苏飞儿一直都喜欢张爱玲,一个有着传奇色彩,三四十年代旧上海最负盛名的女作家。
张爱玲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爱情,真的不是由自己作的主。
张爱玲住过的公寓,是在常德路95号。苏苏纪徘徊在那儿,留连在旧信箱前,仰着头,想着三四十年代旧上海的扑朔迷离,想着那些比想像中还要凄美,比真实中还要虚幻的爱情故事,张爱玲便是在这里,写下了很多风花雪月,还有她和胡兰成,曾经的倾城之恋。
后来的后来,爱渐渐成了过去,张爱玲不再爱胡兰成了,张爱玲看透了胡兰成,终于心如止水。
第178章 不是由自己作的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