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列斯转身道，“她极为愤怒。我的意思是，比平时更愤怒。”
片刻间，有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光，吸引了待机中机仆的注意。
战帅指尖把玩着她那如同玉石雕刻的脖颈上悬挂着的一条铂金链条，那之上是一块切割成泰拉之眼形状的蓝宝石。
这奖章是军衔与地位的象征，在擢升典礼数小时之前刚被授予何露斯。
“对此感到生气的，安格隆不会是唯一一个。还会有其他人因父亲今日授予我的荣誉权限而感到怨恨，如果等到佩图拉博听说此事……”她的语句的余音意味深长地回响。
她的姐妹脸上掠过一抹阴影。
“她肯定不会喜欢这个。她会觉得这头衔应当属于她。还有科兹，嗯……”。
圣洁列斯在继续说下去之前犹豫了片刻，“她们会因此怨恨你。至少在一开始会是这样。”
何露斯怒目而视，任由奖章从指间滑落，“我从未主动要求过这个。但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
“你也不该为此感到抱歉！”圣洁列斯回身再次拿起了酒杯，“姐姐，战帅的头衔属于你，且正该如此。”她微微露齿一笑，“我的快乐和骄傲简直无法言喻。”
“你的确如此，”何露斯道，仿佛猛然间才确信了这一点。
“还有罗嘉与福格瑞姆？”她的姐妹继续道，“在父亲说出那些话，在父亲将你任命为最高指挥官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听到她们与我一起喝彩吗？其他人在之后也随声附和，但她们的感受也与我们相仿。我很确信，若非罗格总是过于拘谨，她也会这么做的。”
“多恩的确与我握手了。”
“对帝国之拳来说，那几乎算是喜悦的一次迸发了。”
有那么一瞬间，天使的笑容蔓延到了她的姐妹脸上，何露斯浅浅点头。圣洁列斯继续说道:“你明白父亲为何选择你吗？并非因为偏爱，也并非出于政治因素或仅作权宜之计。这不是个奖赏，你明白吗？这是你应得的。因为你一直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何露斯姐姐。你的灵魂与那些我们发誓守护之人最为贴近，你是你父亲的女儿……并且我们也千万不要忽略一点——你是个极好的将领。”
机仆看着天使走到何露斯身旁，将一手搭在他动力铠的肩甲上。
对两位显而易见超越人类的存在而言，他们之间那愉悦的情谊显得格外人性化。
但源于某种勉强的情绪，影月苍狼之主的举动中依然存在些许违和。
何露斯注视着她的妹妹，然后说道:“有些人觉得这头衔应当属于你。”
圣洁列斯眨眨眼，这发言让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然后她摇摇头表示道:“不，你难道相信这个？”
“我相信与否，有关系吗？”
天使的下颚绷紧了。
“任何相信我该站在你如今位置的人，任何这么说的人，都彻底误判了我们两人。”
尽管她们的对话中并未包含任何指令，八八十二号的注意力依旧被两位原体牢牢吸引，就仿佛他机械的思维都深深沉迷于他们的交流。
“不，不会是我。我……我太遥远了。”
圣洁列斯的翅膀往背后缩了缩，这轻微的动作使得挂在翅膀上的银制与珍珠饰品清脆作响。
“战帅只应行走于战场之中，而不该高高翱翔于所有人之上。”
接着，快乐与笑靥回到了她的脸上，“这份荣誉只该属于你，最终，姐妹们都会聚集在你身旁。就让她们中的一些人龇牙咧嘴、暗地里声称她们自己才是更合适的那个吧，与此同时你将会以言行亲手向他们证明，为何成为战帅的是你、而非他们。你会证明父亲的选择有多么正确，何露斯。你早已证明了这点。安格隆和其他人，他们只是需要真正认识到此事，就像你需要我在这里重申这你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一样。”
“也许吧。”何露斯承认，“你始终保守着我的良知，圣洁列斯。永远不要忘记我有多珍视这点。”
伴随陶钢盔甲枪击般的声响——机仆因此抽搐了下——天使笔挺地立正身姿，以酒杯致意：“你将代替父亲，带领我们走向最终荣耀的胜利，走向大远征的终结。我全心全意相信着这点。”
圣洁列斯以正式的仪式礼节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并且我将倾尽所能地帮助你，无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天使颔首，将酒杯向后抛去，机仆平顺地上前一步，大张的八根手指毫不费力地接住了抛来的酒杯。
八八十二号一边将其清洁干净，然后将酒杯放回了服务推车上。
第70章：野兽战争(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