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府却是死咬不肯,平国公更是抢了尸体送到将军府,说是要让女儿入土为安。
真正死因都不明,如何下手?
周常闻言,眉间竖痕又深了些,端起茶盏,刚送到嘴边又放下,连夏设这等探查案件老手都无从下手,他不由失望至极,沉重地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暴毙么?”
不等夏设回答,他又自己接上,“年纪轻轻暴毙而亡,这等说法,不说陛下,便是平国公府与敏忠将军府都要拆掉咱们这京都府了。这盛京百姓,又该如何看待我京都府......唉,看样子,我头顶这乌纱帽算是不稳了。”
今晚夜色有些沉闷,从黄昏起开始积压的层云恍若重重地压在地面,夜风不知何时静止,连活泼的夜虫都悄然无声,静得只有从天际那边传来的隐隐雷鸣声。
敏忠将军府内。
空气中流淌着同样的这般死一般,又透露着不安与躁动的平静。
正厅中。
将军夫人秦李氏冷着脸抱怨,“那平国公府真是那样说?怎能这般不要脸面?!把那么个短命的女儿嫁过来不说,如今人没了还要舔着脸顶着我儿原配的名头入咱们秦家祖坟。”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憔悴的眼角,短短一日,本保养得宜的乌发中就夹杂着几根银丝,“老爷,这是不把咱们将军府放在眼里啊......当初说什么名门世家,我呸,这不是坑害我儿吗?以后外头那些人该怎么说我儿!反正我死也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如今不同意又有何用!”秦算心烦意乱,大喝一声,拍桌而起。
“当初是你巴巴地让我去请陛下赐婚,如今八抬大轿娶了进门,纵然是如今人死了,世人皆知,那她就是我秦家人!就得风风光光地办葬,你现在不同意,是想宫中怪罪下来?!还是想害了显易?!”
秦算从老武国公帐下发迹,得当今陛下青眼才一路有了如今地位,虽然平国公府到如今有些没落,但也不是他秦家这种新起后秀能得罪。
哪怕再是气闷,也得扯着脸皮将事做全。
秦李氏跟着秦算糟糠夫妻,在家中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眼下被丈夫疾言厉色地吼了一通,伤心委屈又上火,当即便怒道,“如今你倒是怪我,当初我还不是为了秦家.....要怪还不是怪你没本事......”
秦显易眼见着父母二人要大吵起来,揉了揉额角。
他长得像秦李氏,面容英俊,尤其是那双水润乌黑的桃花眼,微微带笑时能让女子浸润在他满心的情意中不见天日。
就是这一日昏昏沉沉,桃花眼有些暗淡,对他来说,昏礼那晚的事情感觉就像一场梦般不真实。
尤其是那晚新娘子披头散发,脸上抓痕累累,面目狰狞地扑向自己,着实将秦显易吓得不轻,每每都要从梦中惊醒,“别吵了!就按他们说的办!”
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张秀云的人和事,管她是暴毙还是被谋害,还是赶紧弄走别碍眼。
哪怕张秀云生前长得再美,现今在秦显易脑子里都是那疯癫恶鬼样。
“这叫什么事啊......”秦李氏愣神半响,终究明白过来,却还是忍不住低低啜泣,当初自以为的好亲事,如今却是甩也甩不掉的恶心事。
第6章 荒草萋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