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必定是十分重要,却又不能给他看到的纸。
既不能给他瞧,却又压在几案上,是临时出去,匆匆忘记收么?还是,她出去前,心底存着的,就是这张纸呢?
她望定他,慢慢松开反咬的唇,唇下,血痕印子渗出丝丝的血来,他的心,有丝的攫紧,但,他不能把手收回,不能!
她越是不想让他知道,他越是要知道。
纵然,他早就知道她方才在迷苑中真正见的是谁。
她闭起眼眸,复睁开,手中拽着那张纸,缓缓递给他。
他伸出的手,在这时,不自禁地往手缩了一缩,他,竟洇出一丝惧意来。
不论面对怎样的阴谋布局,他从没有过丝毫的惧意,可,面对此时的她,却让他洇了一丝的惧意。
她的唇边,浮起冰冷的弧度,他以为,她手上的纸是什么呢?从他的眼底,她看得懂那抹惧意,难道,她会傻得把见不得人的东西写在纸上?
但,从他的眼底,他分明就是这么以为的。
她走近他,把纸放进他的手中,她的指尖触到他的手心,不复以往的温暖,冰冷冷地,好象她唇边的弧度。
做完这一切,她返身,欲待走出合欢殿。
这座殿宇,看似晶莹剔透,人心困于此,始终还是并不能晶莹许久。
纸上,是她娟秀的小字。
原来,是她去迷苑前留给他的。
原来,她并没有打算瞒他。
心底,有释然,更有,愈浓的酸味。
是的,从刚刚开始,他的心,就体味得到这种酸味,他试图用冰冷把这酸味冻于一隅,不去触及,可,在看到这张纸上的字后,他再没有办法用冰冷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
他疾走几步,拉住她的手腕,复轻轻一环,从她的身后把她纳进怀里。
这一次,他的力度又恢复以往的轻柔,轻柔到她的身子,再无法僵硬地挣脱他的柔软。
他的下颔依抵在她的髻端,他看到,她的发髻里别着几朵小小的合欢花,在乌黑的发丝中,隐隐地,现出点点的绯红。
她没有戴让他计较的琉璃簪。
是的,他一直计较,她戴琉璃簪。
今晚,当他在御辇上听到那名内侍的话时,心里,明白,是有人刻意引着他往迷苑去。
及至,他看到,果嬷嬷被施了摄心术站在迷苑外,更肯定这一念,彼时,他的心底,每随着跨进迷苑一步,就沉落一分。
他摒退所有随侍,只一个人,慢慢地走进迷苑的深处。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步子,他也清楚以那人的功力,定能在很远,就听得出他靠近的声音。
这,也是种逃避的方式吧。
他并不愿意,去窥听得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仅是,他要带回属于他的?O?O。
如此而已。
果然,未到跟前,他就辨得有人施展轻功离去,他知道,那人终于发现了他,所以,才会离开。
如是,也算是全了他的面子。
面子,是啊,他的面子,自己最爱的女子,私会他人于迷苑,是对他的不信任,还是对那人的意难舍呢?
他并不去追那人,以他的轻功,若要追,也不是不可行。
但,那一刻,他仅想带她离开,而并非是去追那离去的一人。
过去的四个月,他曾一遍一遍看她留下的衣物和首饰,当然,他没有忽略,有一枚珠花的簪底,刻着一个霄字。
从游街市,到复进宫,每每看到她髻间的琉璃簪。
只让他更加没有办法办法遏制心底的酸意。
琉璃簪,是北郡特有的圣物。
他不会不清楚。
可,有时,他真的宁愿糊涂。
这样,他至少不用去分清,这种酸意和彼时在无忧谷的酸意,是一样的。
为一个女子吃醋,除了怀里这人,哪怕,当日在繁逝宫,他都不曾有过。
第二百七十六章 醋意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