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交口称赞,忘了还我这么个活道具挺在床上。还是长风关心我,叫太医上前,再为我诊治。
太医捋着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发表了一通什么体实寒侵,解表解里的高论。我也听不太明白,大概意思就是这病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就有可能翘辫子了,好在我身体底子好,再调养几天,喝几副他老人家开的灵丹妙药就又能活蹦乱跳如初了。
江映容貌似舒了一口气,向长风轻快道:“长风哥哥回去吧,这两天你也跑了好几趟了,总呆在宫人的卧房里也实属不妥。容儿会照料溪儿姐姐,回头我遣人到长风哥哥的府上回话。”
如此长风也不好再久留,只能隔着众人对我说:“你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容儿告诉我。”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江映容又娇笑着赶走了慕兰她们,“几位姐姐也歇着去吧,回头还要在大姐姐跟前当差呢,溪儿姐姐这里有我们照顾就行了。”
众人在对江映容的感念中走得干干净净。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回过头来对上江映容瞬间冰冷的双眸。这脸也变得太快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咬牙切齿道:“我还真是看走了眼,只以为你不知廉耻,不曾想你还有如此道行,整个凤仪宫的人都拿你当块宝,大姐姐还问起你,又赶着让太医来给你诊治。更不消说长风哥哥跟丢了魂儿似地,一天跑了好几趟来看你。可他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我。”
她眼中现出迷茫的怒气,随即面色一沉,带着怨恨一字一字地对我说:“我从八岁起,就一心想着要嫁给长风哥哥,你凭什么和我争?”
我闭上眼睛将头扭到里面,不愿再看她一眼。
想来她也是懒得再看我的,冷冷丢下一句,“敢跟我作对,没你的好下场,不信你就走着瞧吧。”起身向门外走去,出门前不忘吩咐闫嬷嬷,“奶娘看好着她,不必对她精心,只别让她死了就行。”说完扶着玲珑的手扬长而去。
我躺在榻上,听着她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如细碎的风铃,渐行渐远,不禁感慨,这哪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啊!这丫头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很快我就没力气想这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口干舌燥,嗓子跟冒烟似的,试探着叫了一声,“给我点儿水。”
“没有!”闫嬷嬷面无表情。
“给碗粥也行。”
“也没有!”
我识相地闭了嘴,想起了《上甘岭》里的主题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穿过来半年了,我这个少心没肺的人第一次想家想得泪眼汪汪,“老爸老妈,等女儿渴死了再穿回去孝敬你们吧!”
我没渴死。后半夜玲珑来换闫嬷嬷的岗,我总算是得到了人道待遇。
第91章 独角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