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轰天巨响,落霞谷内地动山摇,烟尘四射,腾起的烟雾如同巨大的伞盖笼罩在山谷上方。爆炸将谷内夷为平地,空气中满是销烟之气。
长风怀抱着小小的襁褓,站在满目疮痍,一片焦黑的空地上,周围依旧有炙热的气浪一股股地翻卷过来。他神色呆滞,仿佛已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范南平过来躬身道:“摄政王,谷外叛军已悉数被拿下。属下令人仔细查找了,谷中并没有人。”
“再找!”长风声音干涩沙哑,双眼空洞地看着满是烟尘的前方。
范南平神色焦急,“属下恐怕谷内还藏有硝石,再者爆炸会引起山体的坍塌,十分危险,摄政王您还是先撤出谷外。”
“再找!”长风木然道,仿佛除了这两个字已经不会说别的话。
一阵热浪袭来,带着扑面的尘埃,长风的身子晃了晃。
范南平上前两步扶助长风的胳膊,“摄政王,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顾念着小郡主,这里实在危险,万一小郡主有闪失怎么办?”
怀中的婴儿极不舒服地扭动着小小的身体,将长风从桎梏的自闭中唤醒。他怜惜地用身上的斗篷将襁褓严严实实地遮住,挡住外面的飞灰和尘土,轻拍着女儿,喃喃道:“裳儿,你也想见你娘是不是?”
仿佛听懂了父亲的话,裳儿哼唧了两声,显得委屈极了。长风心疼不已,抱紧女儿,“裳儿,你娘不会忍心丢下我们的。你跟爹一起找你娘好不好!”
长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在落霞谷守了三天三夜,翻遍寸寸焦土,也没找到任何若溪的痕迹。第四日清晨,遮天蔽日的烟尘早已散去,落霞谷内迎来了天际第一道晨曦。长生怀抱着裳儿坐在谷内唯一一块完好的石头上,满面灰尘,嘴唇都是皲裂的。
裳儿很乖,刚在乳母那里吃饱喝足,此刻依赖地靠在父亲的怀抱中安睡,不时砸砸小嘴,显得惬意满足,那副闲适的小模样像极了若溪。
范南平来到长风面前,“禀摄政王,风云堡西门堡主求见。”
长风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方哑声道:“有请!”
一身碧色锦袍的西门庆华摇着他从不离身的折扇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皱眉抱怨,“好好的摄政王府不待,非跑这儿来吹风吃土!”
待见到长风,西门庆华也吓了一跳,自从被锦夜从京城赶走就一直没见过长风,听闻锦夜拥兵要与长风决一死战才赶回来看热闹,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长风形容憔悴到如此地步,不过比骨头架子多口气儿罢了。
西门庆华嘴里啧啧称奇,“真该让桑妮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说不定她就死心塌地跟我回洛城了呢!我那三十三房妾室的位置可一直给她留着呢。”西门庆华八卦地凑近长风,笑吟吟道:“我猜,她没告诉过你她还留着这么个退身步吧!”
长风慢慢地转动着死寂的眼珠,瞟了西门庆华一眼,从胸腔里“哼”了一声出来。
西门庆华摇着折扇,笑得志得意满,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旁边的范南平暗暗称奇,这几日摄政王除了对裳儿有一点儿活气儿,其他时候都是木塑泥像一般,如今竟然被西门庆华气得破了功,这个西门堡主也真不是一般的人。
西门庆华用扇子去扇长风身旁石头上的灰尘,扇干净了才一屁股坐下。四周灰尘扬起,呛得人直咳嗽。长风皱眉,赶紧用斗篷护住怀里的裳儿。
西门庆华这才发现长风一直抱着一个襁褓,灰尘消散后,他好奇地掀开披风一角,只见披风下露出一张粉雕玉器的熟睡的小脸。西门庆华惊呼一声,忍不住伸手触碰了
番外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