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骏朗声一笑:“张伯也是一片好心,是那丫头太惹人厌了。”
“可不是,张伯要是心不善,我们兄妹也没有今日。”桃花笑开。
张伯看着众人丝毫没有怪罪之意,仰头喝下杯里的酒:“小桃花,冲着你这话,我这客栈四十两银子卖给你了,但是真的不能再少了。”
桃花望着有些激动的张伯,笑眯眯的点点头:“这客栈我也占您的便宜,分您百分一的股份……”
“股份是什么?”宁骏不解。
桃花笑开:“我赚一百两,便有一两是张伯的。”
“哎哟,桃花丫头,你这可是太大方了。”张伯哈哈笑起来,只当是玩笑,也没再计较那么多:“我只希望啊,这间店能好好做下去,这一辈子都叫‘云来居。”
“那是自然。”
几人笑开,给孙婆婆说了祝词,都是乐得不行,今日客栈也没有再接别的客人,宁骏跟张伯便喝到了大半夜,互诉衷肠,大谈未来。
桃花听着他们两人间的吹牛,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真是真实又满足。
远远的,一辆马车停在那个转角处,看着暖黄烛光下,惬意端着小酒杯的桃花,嘴角浮起笑意:“她个小丫头,过得还真是潇洒。”
“主子可要进去打个招呼?”旁人道。
他微微摇头,看着已经赎回来的有些破损的玉冠,薄唇微扬:“不了,不打搅她了,她喜欢这般潇洒自在的生活,我现在给不了,何苦禁锢了她。待过一段时间,我能给她这般悠闲的日子了,再来找她吧。”
旁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
喝得微醺,几人便在客栈歇下了,倒叫晚上去找她的傅生白白等了半天,桃花回去的时候,对门的小孩儿便怯怯拿了东西过来,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这是昨天一个叫傅生的大伯给你的。”
桃花认得他,他就是那个被自己亲爹打得浑身是伤的小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桃花看着他脸上又有新伤,不禁问道。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滚回来!”他家门口的木门被拉开,一个面相尖酸的男人望着他道。
桃花明显见他浑身都抖了一下,把东西一把塞到桃花怀里,转身就跑了。
“他叫大庆,跟我一般大,他爹总是打他。”萍娘在一旁道。
桃花看着手里明显已经被拆过的盒子,眸光闪了闪,也听到了那屋子里传来的骂声:“你个小崽子,居然还敢背着我把东西偷出去给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打死你!”
里面除了男人的骂声,竟丝毫不见孩子的叫嚷声,想是长期这般挨打,已经习惯了。
“是个可怜的孩子,有时候饿极了,也会来讨要一两口饭吃,但街坊领居的东西他却从未偷拿过。”孙婆婆摇头叹息,但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也帮不上忙,只能在这孩子来的时候给两口饭吃,仅此而已。
桃花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自己是个孤儿,从小被老板捡了回去,除了让她学做生意,还要教她能杀人,小时候她不愿意,后来被折磨着,也就屈服了,竟不如大庆这孩子。
回到房间,桃花打开傅生送来的东西,两套新衣裳,都是粉色绣着蝴蝶坠着花边的裙子,看得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其中有一件像是有人穿过的,还带着一根细长的青丝,桃花想起大庆的那傻姐姐,微微摇了摇头,将衣服放在了一边。
除了这两件衣服,竟找不出一个铜板来,桃花不知是那孩子的爹拿走了,还是傅生压根儿就没给。
罢了,左右还是得靠自己的。张伯虽然已经答应了只要四十两,但事情拖得久就容易生变,桃花找了找身上的银子,之前二十五两加上马老板那十五两,刚刚好够四十两,可是昨儿才用掉了一两多银子,店子重新打造开业,也需要银子。
银子银子银子……
难道真要去当了魏二哥的那块玉?
桃花皱了皱眉,扭头看到被丢弃在一旁的粉色裙子,眉梢微挑。
傅生正在摇着扇子,听着小曲儿,跟访客聊着诗词歌赋呢,忽然听说桃花来了。嘴角一扬,问道:“宁姑娘穿的什么衣裳?”
“穿了件粉色长裙呢,好看的紧。”下人道。
傅生笑起来:“我就知道我眼光不错,去将宁姑娘请到花园,你去把宋先生叫来,这回这个赌我可是赢定了!”
第四十章 买下客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