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帝斯林。
他战功赫赫,威震四海,手底下统领的精英部队,几乎已经是一支不可战胜的神话。
陈队有幸得见,近距离看着这个令无数人敬畏的真正意义上的大人物,竟是连行礼都忘了。
坐在床上的江君灏见了来人,瞳孔猛地一缩。
帝斯林怎么会来?
那一刹那,他脸上仅有的血色都褪尽,堪称花容失色。
“出去。”那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打破沉寂。
平铺直叙的语气,却自带一股不容违抗的气势。
房间里除了江君灏和缝针的医生护士,只有陈队。
陈队怔怔地,吞了口唾沫,后知后觉地举起手行了个礼,快步走出了房间。
脚踩在地上,一点实质感都没有,他头晕乎乎的,下了楼梯,才发现房子周围已经换了一拨人了,不是他特警队的人,也不是军队里的人,而是一群统一黑衣墨镜的不明组织。
他正纳闷,肩膀却被撞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麻烦让个道。“
陈队晃回神,眼皮子眨了几下,才发现迎面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只穿了一件紧身背心,根本遮不住那勃发结实的肌肉,野性的身材令常年锻炼的特警队队长都有些歆羡,露出的两条胳膊都纹了刺青,不是烂大街的青龙白虎,而是诡异的几片树叶。
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微低头,旁边站着的金发外国女人拿出火机帮忙点上。
火星子飘在空中。
他抬了抬墨镜,懒懒地又重复了一遍:“让开。”
嗓子像含了沙,慵懒之中带点性感。
陈队觉得这男人的脸有点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老实往旁边挪了几步。
楼梯口的位置空了出来,男人双手插兜,漫不经心掠过他一眼后,弓着背跨了上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男人耳上的银色十字架耳钉在陈队眼前闪了一下。
“靠!暗魇组——”
世界上最庞大的国际黑手党首脑,危险等级,五级。
在陈队下意识拔枪冲上前时,两只腿已经被人从后架了起来。
“砰!”
陈队被人像扔麻袋似的扔了出去,紧接着门关上了。
“妈的,你们没看到暗魇组的人吗?眼瞎了啊!”
陈队惊怒交加,回头训斥自己带来的人时,又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从马路到庭院,四面停满了车,入眼是清一色的黑衣墨镜,少说也有五百来人,而他自己带来的几十个手下,全部被绑起来,粽子似的吊在树上。
“无意冒犯,这里由我们接手,请你带着人离开......”刚才拿火机点烟的金发女人,用她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字,礼貌而平和地下着逐客令。
陈队脸色难堪,摁紧腰间的枪。
“咔——“
远处,一把加特林m134重型机关枪从后瞄准了他的脑袋。
金发女人仍旧礼貌地举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队这才注意到金发女人的耳朵上,同样戴着一颗低调而耀眼的银色十字架耳钉。
这就是暗魇组。
行踪飘忽不定,做事雷厉风行。
如传说中一样,神秘、强大。
但他们有一条铁律,不主动招惹警方,不伤害无辜百姓。
陈队心中倏然一动,一个可怕的猜想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刚才那个男人,莫非就是那位......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如果是真的,这也太疯狂了,帝斯林来了,他也来了,是什么大事才会让那两位一起出现?而且还来势汹汹......
***
帝斯林从进门起,目光就直直定在江君灏身上,两道锐利而锋芒的视线,令人不敢对视,也不容忽视。
在无声中,江君灏错乱惊慌,脑海中始终一根弦紧绷着。
忽然,帝斯林向床边走近,停在江君灏的面前,“伤口处理完了吗?”
“马上好了。”随着剪刀落下,缝合口漂亮而完美,医生端着盘子快步离开。
等房间只剩他们两人,帝斯林扬手,没等江君灏穿上衣服,劈手就给他一个嘴巴。
“啪”——
这一巴掌手劲很大,江君灏的整个脑袋“轰”一声响了,仿佛一个旱天响雷炸在耳边。
白皙的脸上,很快多了一个显眼的五指印。
他瞪大了眼,满嘴的血腥味,睫毛下水光潋滟的一双眸,盛满了惊愕、愤怒.....
他犯过很多错,闯过很多祸,杀过人,打过架,去过精神病院,也住过监狱,被人拿皮鞭抽,被人用脚踹,可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顺从的挨过巴掌。
江君灏咽下一口含血的唾沫,抬脸,冷冷看着帝斯林,不服气。
帝斯林的目光从他肩上的伤口往下移,冷白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暗色的吻痕,从圆润的肩头蜿蜒至腰间,密密麻麻。
眸色顿暗,帝斯林停在空中的手再度扬下,似乎嫌一个巴掌不够。
进门的陆匪正好瞧见,适时开口:“够了。”
男人叼着没吸几口的烟,几个大步走到面前,将倒在地上的江君灏揽进怀里,掰着红肿的那半边脸看,“哎哟,怎么能打脸呢,打哪也不能打脸啊,打坏了哥心疼。”
帝斯林的那只手生生停在半空,转了个弯,将陆匪推到一旁,又将江君灏单手提了起来,他惯于喜行不怒于色,只是冷冷地说:“我教训我的人,与你何干?”
江君灏憋着的一口血猛地呛了出来,溅了帝斯林一手。
帝斯林蹙紧了眉,金丝框眼镜像一把方形的利剑,将视线磨得锋利无比。
陆匪吐了口烟圈,叹气:“君儿啊,快给帝帅认个错。”
按帝斯林的脾气,陆匪要是刚才不拦着那一巴掌,江君灏绝对会将他当场废掉。
江君灏嘴巴像是用胶黏过,别说认错,就连刚才那一巴掌,他哼都没哼一声,就算死也不可能示弱。
偏那唇是红肿的,被男人狠狠吻过。
身上还染着红潮,被男人捂熟了。
别说帝斯林,陆匪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直起身,走过去,一脚踩在江君灏的膝盖上,用堪称温柔的语气说:“跪下。”
江君灏膝盖一软,身子无力,竟噗通一声真的跪到在地。
他嘴角噙着血丝,脸色惨白,像只被线操纵的木偶,长长的睫毛敛下,掩盖住了一闪而过的屈辱。
“君儿啊,你可真是让人寒心,哥哥们听到你出事都快急疯了,第一时间赶过来,你却背着我们和人快活?”陆匪蹲下身和他对视,目光依旧平静而深邃,冷酷又暧昧,让人看不透。
江君灏咬着牙,苍白的嘴唇病态的发抖。
陆匪眼尖,伸手往他额头贴,一片滚烫,望向帝斯林:“发烧了?”
“好像烧的还不低。”陆匪站起身,去床旁边的柜子翻:“温度计在哪?”
帝斯林沉默不语。
陆匪又抱着双手倚在床边,意味深长:“以防万一,叫医生检查下吧。”
听到检查,江君灏脸腾的一下被火烧过,所有的愤怒侮辱全部涌了上来,近乎是用哭腔吼出来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想上随便上!给你们上还不行吗?”
他被逼急了,直接脱掉裤子,自暴自弃地趴在地上,张开双腿,一副谁都可以的放荡姿态。
帝斯林依旧没有情绪,抽过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手上被弄脏的血渍。
陆匪只是往他腿间看了一眼,“发炎了,要上药,不然烧退不下来。”
他说完,出门问医生要了一盒药。
“只有红霉素软膏,将就着。”陆匪将地上的人抱起来,俯下头凑到他耳旁轻哄:“哥不想弄疼你,你自己乖点。”
江君灏的眼眶里已蓄满水雾,鼻子眼尾都红通通的。
陆匪抱着他,手指蘸了一坨软膏,小心翼翼上药。
帝斯林手指夹起那颗子弹,风车状,直径极大,他略微看了几眼,眼皮掀起,淡淡地说:“这是达姆弹,击中人体后,会在体内变形扩张,比普通子弹伤害大很多。”
他看向上药中的两人,目光中含着晦涩的情绪:“如果狙击手再瞄准零点零一公分的差距,那这颗子弹就不是射在你的左肩,而是心脏处。”
似乎是那样的后果太过可怕,他说完,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气。
“要是射中心脏......”
帝斯林不动如山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口。
第 章 爸爸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