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人下午接了一个电话。
自接起这个电话开始，她眉头就皱了起来。听对方说了几句，她几乎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你还没有把人交给我，我凭什么把人交给你？”
电话那头是沙哑的男声：“人我会交给你的，但不是现在。”他顿了下，“你应该知道，走到现在这一步，你已经没了退路，只有我才能救你，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李佳人脸上出现隐忍的神情，像是遭遇地震被困，喉咙干到冒烟，面前摆着一瓶自己的尿液，尽管心底无比恶心，却还是要灌下喉咙。
男人说：“你不要再期待警方能帮你找到周杰，这是不可能的事，马上离开D市！”
一股很强的郁气从心底升上来，吐出口时却只是轻轻的叹息。李佳人脸上的愁容散开，多了几分颓然，她正要开口，面前多了一只白嫩的小手；这只手捏着一只剥好的橘子，干净到连筋脉都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她看向这只手的主人，慧慧的眼睛很亮，她能看清自己面目模糊的倒影。她记得，姐姐的眼睛又亮又好看，她那个时候总爱盯着姐姐眼睛看，从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的呢？
李佳人用力想啊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慧慧笑容明媚的说：“向阿姨，吃橘子！这橘子可甜可甜了！”
李佳人只僵了一瞬，摇头：“阿姨在忙，你先自己出去玩。”
“忙工作吗？”慧慧有些失望，“大人都好累啊，每天都要工作，向阿姨你别累坏了，要记得陪慧慧玩。”
李佳人点头，慧慧将那只橘子塞进她的手里，叮嘱她要记得吃，自己出门玩去了。
李佳人盯着手里那只橘子，剥开一瓣放进嘴里。
电话那头的男声催促道：“别磨蹭了！我得到消息，警察已经查到你的酒店，你现在带着人马上从后门离开，到省界线我派人接应你！”
李佳人想，这橘子可真甜呐，甜到她眼泪都下来了。
“李佳人！老子跟你说话呢！”
李佳人想，她有这么甜的橘子，为什么还要去碰那碗臭到让人发晕的尿？
“李佳人！”
“不用了。”李佳人挂断了电话。顿了片刻后，她扭头看向纱窗外。她的窗户正对着酒店后堂，有一片小树林和林荫道，她正巧见到一个人影闪进楼梯里。她笑起来，笑容里带着某种断舍离的快／感。
是啊，大人的世界太累了。她每天都要带着面具，通过判断别人的喜好伪装自己，用最短的时间去接近一个人，她都忘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了。
……
程队破门而入时，李佳人正在打电话，听到声响一脸惊愕的回头。程队没有给她反应时间，直接把人摁在了地上。
李佳人脸贴在冰冷的地上，对程队道：“你真狠，一点男女朋友的情分都不顾吗？”
程队脸上出现厌恶的神情，找出胶布将李佳人的嘴给捂上了。
十分钟后，警方将这次团伙行动的几人全都抓捕，一共八人；也找到了贺权、钱笑笑和慧慧。
程队和这次行动小队的组长握手：“耿组长，这次辛苦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行动不会这么顺利。”
说来也巧，在他们这次行动前一秒，刑侦大队突然来电话通知，说他们申请的支援已经批下来了，为了方便行动，是从附近的警局里抽调人出来的。要不然单他们四个人，很有可能是一番恶战。
耿组长和他握了握手：“打击罪犯是我们应该的做的，谈什么谢不谢。”他余光瞄了眼蹲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佳人。她虽然嘴被胶布捂住，但眼神很骇人，耿组长问：“这就是那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程队点头。
耿组长一脸意味深长：“真是人不可貌相，等案子结了，我可要好好看看，分析分析。”他笑着拍了拍程队的肩：“程警官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的，就破获这种大案，前途不可限量啊。”他冲程队竖起大拇指。
“这案子不是我破的，是贺权。”
耿组长：“就是那个……”他后半句消音，用眼神瞄了眼贺权。
这案件涉及太多私人情绪，程队不愿多谈，只点了点头，又和耿组长拉扯了几句，带着人离开。
时间本就不早了，回到C市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等将李佳人等人关押进了临时看守所，众人的人都落在了实地上。小林拉着姜淮：“这人好不容易抓住了，咱们待会儿去喝一杯庆
第九十四章 救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