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区楼下时,钱笑笑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浑身冒着热气。明明喝酒的人是贺权,醉的人却是她。
贺权俯身,手从钱笑笑身前掠过,形成环抱住她的姿势;他看着钱笑笑紧张的面部神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指尖微微用力,咔哒一声,安全带松了。他坐直身子,“下车。”
钱笑笑推开车门,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贺权送她上楼,她以为贺权会和自己说点什么,但一直到家门口,贺权都不曾开口,离开时更加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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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钱笑笑都没怎么睡好,想着醉酒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贺权。满脑子都是他,赶也赶不走,明明才分开,又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恨不得立马见到才好。
这种感觉对钱笑笑来说很奇特,她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像是突然得了一种绝症,不知道该如何治疗,发现时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钱笑笑起床洗漱,照例给慧慧做早饭,路过台历时无意间扫了眼,注意到什么,又退回去多看了两眼。
台历上圈了个数字,底下写了余征两个字。
她瞬间记起这事,又拨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果然是今天,该带着慧慧去余征诊所的时间,这两天她被相亲和贺权的事弄得心烦意乱,差点把这事忘了。
约的是早上九点,现在已经快八点了。钱笑笑加快了速度,把慧慧从床上拔起来吃早餐,又匆匆忙忙的朝诊所赶,好在赶上了。
她匆忙做了登记,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和她打了招呼,把慧慧带进了诊室,钱笑笑坐在外面等。
钱笑笑没想到会遇见靳希麓。
她昨晚没睡好,在椅子上坐了没一会,上下眼皮便跟涂了502胶水似的黏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就在她歪歪倒倒要睡着时,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那声音有些奇怪的熟悉。她想掀开眼皮看看是谁,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没一会,那道声音又唤了声她的名字,与此同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钱笑笑浑身一个颤栗,霎时睁开了眼。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脸,稍稍一打量,那张脸还挺熟悉,钱笑笑吓得叫唤了声。
靳希麓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悦道:“瞎叫唤什么。”
你不吓我,我会瞎叫唤?钱笑笑身子朝后缩了缩,余光瞥见周围的装饰物,想起自己身处何方,又打量了靳希麓两眼:“你怎么在这?”
靳希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瞬间的不自然,勾起了钱笑笑的回忆。她的视线顺着他的脸朝下滑,还没落在裆部,就听靳希麓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你有毛病啊!”
他声音有些尖,刺耳得很。
钱笑笑:“……”她摸了摸鼻子,头转向一边,好奇都不行?
靳希麓大声道:“你一个姑娘可真不害臊!”
诊所幽静,路过的护士投来不满的目光。
“……”钱笑笑觉得有些冤枉了,又不是她把人拦下来问东问西的,明明是靳希麓自己杵在她面前叫醒了她,连看都不让人看了?可真有意思。
她直接把头扭向一边,等着靳希麓自己气急败坏的离开,可靳希麓自己平复了下来,非但没离开,反而在她身边坐下来了。
钱笑笑坐的是诊所走廊的木椅,一排有五个位置,两人之间隔了一个空位。
钱笑笑又朝靳希麓看了眼。他表情有些严肃,一脸的复杂,似乎在酝酿什么;这是有话对她说的意思?
不过靳希麓一时间没酝酿出来,趁着这空隙,钱笑笑忍不住打量他,脑子里的思绪开始乱飞。
电视里面演的被阉割过的太监讲话都怪里怪气的,靳希麓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刚才骂人的时候声音可尖了。钱笑笑想起电视里面那些涂脂抹粉的太监,将那套装扮结合到靳希麓身上,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该背时!
钱笑笑在心底用方言骂了句,骂完又觉得自己有些恶毒,毕竟这种侮辱性质的阉割太残忍了。
“笑什么笑!”靳希麓恶声恶气的。不知道是不是钱笑笑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声音像极了捻着手帕的太监。
“噗嗤!”
靳希麓气急败坏:“钱笑笑,你是不是想挨揍?”
钱笑笑捂着嘴摇头,露在外面的眼睛弯弯的。靳希麓和她对视了几秒,强压下怒意:“有时间没有,我要和你聊聊。”
他声音平稳时,声线中那丝尖细的感觉便弱化了,让人不易察觉。
钱笑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眼珠子转了圈,声音嗡里嗡气的:“你不是正在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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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脉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