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步蘅听到,觉得好生耳熟,怀秀也是眉头一皱,道:“蘅妹,流芳去哪儿了?……我怎么听方才的声音像是她的?”他说着,向人群中指了指。
步蘅一回味,那声音可不就是流芳的!怎么怀秀这个外人会比她这个亲姐姐更早听出来?
步蘅一面愧疚,一面在心中暗道不好,看眼前这情景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流芳声音在其中,多半是去多管闲事了。
“过去看看!”
四人近前,只见人群中央停着一辆朱轮华盖马车,前后左右各有两骑护着。而他们前方的大街中央竟摆着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套青花茶具,一位年轻公子正坐在那里悠然喝茶。这边领头兵士所骑之马正冲着他喷鼻子,他也是气定神闲。
“这位公子,烦请让一让路,我家大人有急事!”领头兵士客客气气地道。
大街之旁便是一个茶馆,这桌椅以及茶具就是从茶馆里搬出来的。
那茶馆老板见这个年轻公子拦的似是一个大官的队伍,自觉得罪不起,便冒死凑上去劝道:“这位公子……这大街上风大太阳大,这茶咱们还是回去喝吧?来来,我让他们给您抬桌子……”
这年轻公子身形消瘦,身着艾绿色绸衫,双眉修长,目光温和中里蕴着一丝哀伤。人物看起来十分温文尔雅,而脾气却坏得很,瞥那老板一眼便骂:“滚开!本公子就爱这儿喝茶,再敢过来打扰,小心你的腿!”那老板害怕,便立刻跑了。
流芳正在一旁跟着大家骂他的不讲道理,这时忍不住冲到他身旁,骂道:“哎!你在哪儿喝茶不要紧,可是你挡到人家路,怎么能不让路?”
这公子厌烦地一皱眉,抬起头正欲骂,却见是一个娇艳的小姑娘,粉扑扑的一张脸,杏眼灿然若明星,樱唇艳若玫瑰,貌美动人。
他怔了一会儿,目光一点点变得温柔,唇边蕴着浅笑,温声细语地道:“你凭什么说是我挡了他的路,却不说是他扰了我喝茶?”
流芳冷冷一笑道:“那是因为路就是给人走的,可是茶不是在路上喝的。”
众人见她一个小姑娘,不仅生得美貌,还言辞伶俐,都纷纷喝彩来。
步蘅正愁围观的人众多,怕找不到流芳,这时见她立在人群中央,一手还拿了一块刚咬了一口的饼子跟人争辩,连忙喝道:“菀妹,你快过来!”当着许多人,她也不好叫流芳的名字,便同知秋那样称她为“菀妹”。
青珠见状,连忙走过去要拉流芳回去。
流芳的小字是“青菀”,然而众人都习惯唤她的名,唯有叶知秋一直称她“菀妹”。因此她一听到,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还以为知秋回来了。流芳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她姐姐与怀秀一起,便立刻道:“姐姐,怀秀哥,你们看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非要在在街上喝茶,挡着人家的路也不肯让一让!”
年轻公子被她大声指责,却毫不在意,坐在那里只管一脸笑意地望着流芳着:“菀妹,菀妹……这是你的名字吗?”
流芳听到,瞪他一眼道:“我叫什么名字,与你无关!”
步蘅使个眼色,青珠会意,拉着流芳的手臂道:“二小姐,大小姐让你过去,有什么事过去再说。”
流芳道:“我等会再过去,这人太可恶,我要教训他!”说罢挣开了她。
青珠一脸为难,看向步蘅。步蘅不想在大街之上与妹妹多说,便小声对她怀秀道:“你去把她拉过来。”
怀秀点点头,便走出人群。谁知刚一出去,便听有人唤:“裴公子……”
怀秀诧异地一抬头,却见那领头兵士翻身下马,向他一抱拳道:“见过裴公子。”
陈檐认出这兵士来,连忙跑到公子身旁,小声提醒:“这位是韦将军府上的。”
怀秀听说,连忙还礼:“你是韦伯父府上的?这么说来,马车之上便是韦伯父了?”
兵士盯拦路的公子一眼道:“正是。大将军要入宫面圣,谁知走到这里遇到这么一个人。”
怀秀口中的韦伯父乃是云麾将军韦承光,他与怀秀父亲裴俨既是同僚又是好友,怀秀既然遇到就不能失了礼数,便走到马车旁道:“小侄怀秀,见过韦伯父。”
韦承光在马车内道:“是怀秀啊,前方拦路的是何人?”
怀秀道:“是一位年轻公子,小侄并不认得。”
“嗯。请贤侄替我打发一下吧!”
怀秀只得应允:“是,请韦伯父稍等。”于是转身走回去,向步蘅递一个为难的眼神,继而向那位年轻公子一施礼道:“在下姓裴,名怀秀。请问公子贵姓?”
公子倨傲道:“免贵姓杨,名思诲。”
“这名字好,思诲、思诲,便是‘受教的意思,因此你要听从指教。”流芳快人快语地道,“快,这大街上喝不得茶,更不能无端地拦别人的路,你快快离开吧!”
第十章 茶花以赠,绿杨相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