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诲一腔热情,又被怀秀与流芳的甜蜜情状兜头浇了一桶三九寒冰。
他正气愤难过,不防李?将手向他一伸,唤道:“思诲……思诲!”
李?连喊两声,杨思诲才茫然地转过头去,见他望着自己说“过来”,便走上前去。
李?这才继续道:“既然今日有幸遇到叶公,有一件事就趁势说了吧!我位是我王府中的长史杨思诲,今年二十岁。他出身于灵州杨氏——乃是皇族后裔。他兄长乃是忠武将军杨恕己,因他父母早逝,他兄长与小王颇有交情,因公务常年在外,便将他托与小王照看。他出身之高贵与徽州叶氏倒也相称,年岁又与小叶姑娘相当,武功相貌倒也不辱没小叶姑娘……”
说到这里,除却李?、杨思诲,人人面面相觑,实不料李?竟会突然说到这件事。
步蘅自发现灰鸟上的血迹就混身不适,再听到这话,头更是晕得厉害。再看流芳与怀秀,只见两人都是眉头紧锁,对李?侧目以望,又是惊诧又是担忧又有些许气愤。
而道善已明白李?的用意,他第一次见杨思诲,并无好感,怎可将掌上明珠相许,便尴尬地笑一笑,低着头想措辞了。
待李?说出“小王的意思,是想代思诲求亲,不知叶公意下如何”,道善便笑一笑说:“承蒙王爷对小女另眼相待,杨长史亦是人才出众,若能成事,倒是小女高攀了。只是可惜……小女早就许了人了……”
姐妹两人与怀秀都将眼一瞪,交换个眼神,垂头不语。
李?听了,却是将头一仰,眉头一皱,有些厌恶的意思。他有得力下属,早就为她查明叶家姐妹里乃是姐姐自小就许了人,妹妹并没有,道善明显是在撒谎。若依他往日的脾气,有人当着他的面谎话,他就算不教训这人也一定转头就走。
然而为了杨思诲,他只能忍了,笑一笑道:“哦?不知是哪家公子这样有福气?”
道善便道:“乃是睢州甄家……”他并不认识睢州哪个姓甄的,反倒认识一户姓贾的。
道善本是随口一说,而步蘅听到睢州,便想到箕县,于是就又想到知秋。当下更觉酸闷异常,喉中一股甜腥,惹得她一阵恶心。
“甄家?能入叶公眼的,必定不凡,不知他们家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家里是什么官职,什么时候定的亲,准备几时成婚?”这些问题,李?问得并不友善,“小王以为能配得上小叶姑娘的必是名门,倒没听说睢州有什么名人……”
他知道道善说的是谎话,心中便赌了一口气,要问出个破绽来,看那时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道善并不知李?的这个脾气,难以回答,而李?的问题还绵绵不绝,正于为难之时却听“哇”地一声。
他转头一看,原来是步蘅一个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溅在一朵淡粉色的绣球花上。登时将那朵花染得腥红斑斑,甚是怖人。
步蘅难受了许久,吐过这口血后,虽然仍是头晕,但胸口却通透不少,竟然好多了。然而她瞥见李?因看到她吐血而脸上一滞,话也停下不说,心头一动,便顺势将身子一歪,向一株绣球花树砸去。
有绣球花枝接她一下,所以她一倒而下,到地上时并没有摔着,反而头枕绣球花,软绵冰凉。
怀秀、流芳却吓坏了,慌忙向步蘅涌来。
道善将她自花枝间扶起,见她面色苍白若纸,嘴角还有一道血痕,甚是触目,心头也慌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他用发颤的手摸向她的脉搏。
流芳眼见姐姐吐血昏倒,吓得双眼含泪,待过来看她一眼,泪水便滚落下来,哭道:“她从刚才脸色就不大好了……”
道善忙道:“快去把大夫叫来!”
流芳答应一声,立刻跑去请大夫过来——他们府中便供养着一位。
父女俩因为步蘅也顾不到别处,怀秀见状,便向裕王谢罪:“还请王爷恕罪……叶姑娘她……”
步蘅突然吐血昏倒,乃是李?也不曾想到的,只得道:“叶姑娘原来身体不适,还陪着小王走了这许多路。小王若还怪罪,就太不通情达理了。”
如此一来,也就提醒了道善还有裕王在侧,于是小心地将女儿放下,站起来一揖道:“王爷恕罪,小女有不足之症,正因她生为体弱,才送了出去习武。现在身体虽有好传,然而天生之症,终难逆转,才至于如此。”
李?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要好生调养。小王也就不久留了,待小王回去,遣太医过来为叶姑娘诊治。”
道善忙道:“多谢王爷。不过我府中就供养着一位大夫,一向是他替小女诊治。”
李?道:“也是,小王回去再让太医过来,也太耽误了。小王告辞,叶公要照顾令爱,不必相送。”
道善便道:“招待不周,改日老夫定向王爷请罪!怀秀,烦劳你送一下王爷与杨公子。”
李?看了杨思诲一眼。想说的话未说完,杨思诲自是一脸失望,然而人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还要一味说起,就太不知礼,也太不近人情,两人只得先行离开。
怀秀担忧步蘅,将他们送出去这一路上半句话也没有。杨思
第三十二章 姐弟灵犀,一点即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