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檀彦之懂得观相，他接近她，只是希望她这颗福星能和李?在一起……
真是好笑！
“我为王爷画扇是奉陛下之命，王爷不需言谢。”步蘅平静地说，“我是来找檀彦之的！”她亦很奇怪自己竟然还能保持平静。
李?抬起头，一脸茫然，道：“他不在！”
“他去哪儿了？”
“本王，不知道。”李?说完，灿然一笑，满是兴灾乐祸之意。
步蘅这才感觉到满腹委屈正在体内冲撞，急需找一个宣泄的口子。但她仍旧维持着冷静，知道自己不能在李?面前失态，便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找他！”又行一礼，便向前走去。
李?没有拦她，但是却在她走了几步后，叫住了她，道：“你……是不是喜欢檀彦之？”
步蘅停下脚步，回过头楚楚一笑道：“是啊。我喜欢他。”即便他并不喜欢她……
李?眼里有奇异光闪过，没有嫉妒或惊诧，有点像欣赏，也有点像难过，还有担忧与不解，全都融合在那一闪而逝的光里。
李?又问：“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长得好看。”步蘅心道，我原来从未看清过他的内心，不是只看到外貌又是什么？
李?笑了起来，道：“若是因为这个，你也难免会喜欢本王，因为本王比他更好看！”
步蘅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李?，可是，只是望着。
他见她长眉微凝，眼睛里的悲伤如清泉草尖上的露水，随时都有可能坠落，心里不由得一抖。为她竟有勇气，深爱檀彦之这样的人！
为什么？她知道那要付出多少吗？
他不由得走下去，一步步走向她。阳光自他背后而来，他像是一尊披了一身淡金色轻纱的玉雕。
每走一步，都是惊艳人心的美，超越男女的界定，犹如天神……
步蘅没有说话，眼里还是那化不开的悲伤。
李?便道：“你还没有回答，你会不会呢？”
他的声音和檀彦之很像，只是少了一些沙哑，步蘅忽然就想知道，他如果唱《春色媚》会不会和檀彦之很像？
檀彦之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安排他和李?见面的？
他会不会有一丝担心，她也有可能爱上别人？
她只想知道这些，关于檀彦之的这些。
“我不知道。”她道，“我没那个心情去想……”
“那你在想什么？”
“想他。”她道，直白而平静的回答。
可在李?听说，像是一个挑衅。来自檀彦之的挑衅——看他多了不起，即便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依然能够成为一个女子的全部！
那个人，可真能引人发恨啊！
李?暗暗握紧了拳头，恨恨地在心里想，他这到底是在为我谋划呢，还是在向我炫耀呢！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苦头吃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笑道：“如果你想见檀彦之的话，可以去我的盛王府。”
他长期居于九华寺，盛王府于他来说形同虚设，一直由檀彦之打理。
步蘅眼中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道：“你拿着这枚玉佩去，不会有人拦你。他一般晚上来找本王，因为白天他不亦出门……你知道为什么，可若是晚饭时不来，就不会来了。所以……今晚，他会在王府内。”他说着，把玉佩递了出去。
步蘅有些意外，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直接去找他吗？有些不好，可若不当面，如何能把事情说清楚？
“不想见他了？”
“不是。”步蘅伸手接了过来，“多谢王爷，只是此玉何时还回来？”
李?一笑道：“随便。不过，你若是真去本王府上，还请顺便帮本王取样东西。”
“王爷请讲。”
李?便道：“进了第三重门后，右转的一丛竹子旁，有个月洞门。进入门内是个花园。这个花园的最高处，有一座小小巧巧的房子。糊着白纱窗的那一间，有……一卷画，插在画瓶里……有一幅美人图你帮我取来。”
“什么样的美人图？”
“一个异族美人，图上写了……‘花与这两个字。”他说着花与时，喉头哽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平静，“你记住了？”
步蘅道：“记住了。”
李?笑了笑说：“那房子平时并没有人，你直接进入就好。”
自家的王爷天天住在寺中，想想那王府里也是十分寂寥的。“好。”步蘅答应道。
李?灿然一笑，比他身后的晚霞更夺目。“好了，”他道，“你可以去了……”
步蘅行礼告辞，她绕到九华寺前，似是刚上过香似地，正往回走。
走到山门前的台阶上，她竟然看到怀秀正往上走。
她止住脚步，怀秀也一抬头看到了她。
步蘅眉头紧皱，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样晚了才来，总不可能是来上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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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碧落无穷尽，情思有绝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