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到你们讲话的可不只流芳!”
原来那夜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所以,怀秀也知道她和知秋本是“龙凤胎”的事了么?
步蘅心内一紧,眸子一凝问:“你都听到了什么?”
怀秀不屑地一笑道:“你们说了什么,我就听到了什么?”
步蘅忧心忡忡,警惕无比地盯着他。
怀秀不由得怒起,冷声道:“我早就说知秋根本不像十六岁的人,原来和你龙凤胎,早十八岁了!”说完,又不禁笑了起来,却并非轻松而开怀的笑,满是讥嘲之意。
“你笑什么?”步蘅心内极为不安,不耐烦地问。
“我笑你们可笑!这点小事,你当我不会替你们保密?”
步蘅听他如此说,心头微有中愧意,但终究还是不放心,便道:“我们是龙凤胎的事千万不能再往外说!这是我师傅说的,一旦为众人所知,整个徽州叶氏都会有难。”
怀秀凝视着她道:“不用特地嘱咐我,流芳什么话都对我说,唯独这件事竟然一点也没告诉过我。她能守得住秘密,我为什么不可以。”想到流芳,他心内不由得一软,浸泡在水里的身体内竟然涌动着暖意。
嘱咐……他竟然听出来了!其实也不奇怪啊,只是他从前为什么那样傻气?
“她真是个好姑娘……”怀秀感动地道。
步蘅往他脸上盯了一眼道:“你说流芳?”
怀秀瞥她一眼,冷声道:“对!可惜她没有一个好姐姐!”
步蘅不由得生气,便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从小到大,你去哪儿她都跟随,你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圣旨。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有了喜欢的人,为了檀彦之你要摆脱我,就让我们成亲!”怀秀越说越气,“你怎么那么替别人做决定!”
步蘅整个人呆滞了,难以置信,这种感觉从他怒气冲冲找来时就开始了!
明明是她让他可以和他喜欢的女子成亲,他非但不感激,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没有想过要摆脱你……”步蘅令自己平静下来,好能将话一次说清楚。
她见怀秀有打断的意思,立刻蹲下身,双手在船舷上一拍。
怀秀见她眼神坚决,满脸严肃,威仪慑人,就没敢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是怒气连连——为什么永远是这样,这世上只有她的想法才重要吗?
步蘅镇静地道:“你听着,无论有没有檀彦之,无论我有没有喜欢上别人,我们都不可能!因为我不喜欢你……而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你和流芳的婚事,不是我决定的,我问过流芳,因为她愿意才会有这些事……”
“那你问过我吗?”怀秀突然问。
步蘅眉毛一挑,惊诧地道:“你会不愿意?”
话是说完了,可是怀秀又从她脸上的神情读出,你要是敢说不愿意,我就杀了你!
怀秀恨得在水面上拍了一下,冷冷地道:“叶步蘅,你根本不明白……我们不必再谈了,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什么意思?”步蘅心头仍然还是吃惊——为什么他只执着于我的态度,而不为可以和流芳在一起而开心呢!
怀秀只是冷冷一笑,转身向岸上游去。
他的态度令步蘅极为失望,见他头也不回,也毫不留恋,扳动船桨仍旧通过山洞回去。
待到尽头,她刚一撩藤蔓,便听到一个女声道:“看,回来了……”
她听说,深呼吸一下,恢复常态,这才悠然而出。抬头一看,果然见流芳与知秋立在两岸的高地上,都正一脸不安地等着自己呢!
步蘅禁不住往流芳脸上特地看了一眼,见她双眸明灭不定,一脸不安,显得十分忧心。猜她一定知道了什么,便在心里又把怀秀骂了一顿!
心里如此想,面上也有些掩不住。兄妹二人见姐姐不高兴,不由得对望一眼,更为担忧。
步蘅令小舟在水面继续滑行一节,待到了一个地势低平的地方,这才泊舟。两人早已跑过来等她,知秋扶她上岸,便立刻问:“你好像不高兴啊,偷偷溜出去干什么?”
“我出去见一个人……”步蘅道,“不许告诉爹爹!”
“不就是怀秀哥吗?”流芳失落地道。
完美无缺的借口,步蘅在方才那一瞬间想好了,这时便道:“不只是他……哼!怀秀这个混蛋!”
流芳与知秋都一脸奇怪,立刻问:“怎么了?门房说怀秀来了,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你怎么也生气了?”
步蘅并不掩饰自己的怒容,接着道:“其实是寿王想来见我,怀秀只是替他叫我出去……”
“寿王……”知秋还不知道姐姐和这些王爷的纠葛。
流芳因和怀秀在掬月堂外听过步蘅和李?的谈话,知道李?喜欢姐姐,也便信了。她奇怪的事情是:“为什么怀秀哥来时也那么生气呢!”
“因为……”怀秀望着流芳,微微一笑道,“你们已经正式订了婚,婚前见面是不吉利的事情。可是寿王无人可托,只能让他来,他亦不能违拗。所以他就生气,还很急呢,就怕碰到你!所以,他直接从湖面离开了。”
流芳微微一怔,而后脸上就是一红,又不解又诧异又懊恼又害羞地问:“他是怕不吉利,所以才生气的啊……那……我们……我们以后就不能见面了呀?”
方才她以为怀秀生气是因为她与他的婚事,不安且难过,满身都是化不开的愁态。此刻,那身愁态一扫而光,好似明珠被拭去浮尘,华彩耀眼。
第六十二章 盈盈一水间,却话负心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