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说什么!檀彦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步蘅再也忍不住,跟知秋低语几句,从他手中接过一只荷包,便站了起来道:“盛王果然说错了!”
这句话维护皇上,指责李?,倒似是认清了局势所言。然而这种场合奉承皇上,是不是还太冒险了些?
因当着慕容恺的面,皇上本不想训斥李?,留他些体面。然而李?实在口不择言,又见说话的是步蘅,倒令皇上有些欣喜,于是问:“盛王哪里说错了?”
步蘅出席,走到大殿之下,朗声道:“盛王说,花虽未开,却也能知其模样!这句话,就是大错特错!花儿有一片花瓣未绽,你都不会知道它盛开时,到底是何模样。”
李?正在焦躁的时候,便伸手将身旁的白牡丹花苞摘下一朵丢出去道:“此花虽未全开,难道就猜不到它开时不过就是一朵白牡丹?!”说着,又转头向皇上道,“很多事情,窥一斑而知全豹!父皇早已见过檀彦之的双色眼瞳,身上同时存在着毗犀与浑谷的双重特征,又对自己父母讳莫如深,如此种种,以父皇之英明……”
竟然还不死心!皇上瞪他一眼,那肃杀的冷气令李?胆寒,他声音一颤,萎靡下去……
步蘅捡起地上那朵白牡丹,此乃她父亲心血,被李?如此轻贱,令她十分生气。她一抬眼,恨恨地瞥了他一眼道:“盛王,花未全开,就不该随意猜测!若是此花开后,不是一朵白牡丹呢?”
李?稳一下心神,烦躁地盯她一眼道:“怎么可能不是!反正此花未开,你我各执一词,也没法证明谁对谁错!”
步蘅道:“陛下在上,如何不能证明呢?”说着,施礼道:“陛下,臣女与盛王的这宗官司,还请陛下定夺!”
肃杀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步蘅此语一出,众人想笑,却还是要先去看皇上的脸色。
皇上原本也不想杀檀彦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话岔开,便道:“这让朕如何判定?花又未开……”
步蘅盈盈一笑道:“那就请陛下下旨,让牡丹花开!”众人便都笑了。
皇上亦笑道:“朕又不是武皇,怎能给花儿降旨。即便降了旨,牡丹亦未必肯全开啊。”
“武皇当时是醉酒降旨,德行有亏,以权势威胁百花开放,与陛下不可同日而语。”步蘅不急不燥,缓缓道来,“陛下若请下旨,臣女愿前去传旨,催得牡丹花开……”
皇上见她且请再三,便知她必有巧法,皇上倒有心瞧一瞧,便笑道:“既然如此,就请你传旨:今日毗犀、浑谷使臣及文武百官齐聚太极殿,朕令牡丹速速盛开助兴!”
步蘅微笑领命,群臣见识过她笛声驱鸟,就有些信她亦能降服花儿,心生期待,都伸头望着!
李?却不然,心道,她此举不过是想讨皇上的欢心而已!
可是这个时候,讨这人的欢心有何用,就能让他收回对檀彦之的羞辱吗?
这人在羞辱你心爱之人,你居然还要讨他欢心?
李?心头如百爪挠心,面色冷寂,而眼中有如冰亦如火。
步蘅款款走向宝座,向一旁还手执酒壶呆呆而立的雨滟一福道:“欲要牡丹开花,还需美酒一杯……”
雨滟怔怔地望她一眼,将酒壶递给她,步蘅含笑接过,又摘下自己所披着的披巾。
未婚女子的披巾本应是长且窄的,她的披巾长至曳地,看起来极窄,然而她只一抖,那薄薄一缕铺展开来,竟然十分宽大。
众人都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她如何让花儿开放。步蘅一弯腰,将袖中知秋给的药粉悄悄撒了一点在花盆土上,而后对牡丹花,认认真真地道:“陛下有旨,还请速速开放。”说着,浇上一些酒,而后将披巾盖到花上。众人见她如此,都不禁一笑。
过了片刻,她将披巾抽走,就见那盆牡丹白烟翻滚,跟一团白云似的!
众人不由得一声惊呼,伸长了头去看,只见白烟渐渐散去,那些原本还有些紧实的白牡丹花苞已涨大了一圈,而后居然当真“呼啦”一声盛开了!
果然如知秋所言,这白牡丹里面的几层花瓣是红色的!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一抬眼望了步蘅一眼。
步蘅放心地一笑,继而一抬头,碰到李?的目光,颇为得意地一笑。她转身又走至那盆红牡丹之前,依照之前的做法,又令红牡丹绽放。
白烟飘散,红牡丹徐徐开放时,步蘅在心里想:“白牡丹里是红花,红牡丹里应该就是白花了吧……”
然而花儿绽开,里面的却是粉色的!这算是培育未成吗?不过,还好这粉色不算重。
她将披巾重新挽到臂上,敛正仪态,行礼道:“回陛下,臣女幸不辱命,两盆牡丹皆已盛放,请陛下的近前一观。”
皇上早已满面是笑,向皇后伸出手。帝后携手,款步来到牡丹之前,将两盆牡丹都一一
第七十八章 莫以心如玉,探他明月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