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虽然年少，容易冲动，然而在处事之上的控制力竟在她之上，比她更知道该如何说话行事。
两人这一拜，也就将这桩案子往皇上手里一送。即便只是情面上的，皇上也要审问几句，才好论处众人。
皇上只要肯听，也就有机会。
然而这时，李?却瞪着知秋道：“苏沁心与本王并无关联，本王何曾指使她杀叶流芳？”
知秋一甩头盯着他道：“舍妹剑法精妙，世无其二，贼人若非用了奸计绝对伤不了她。大夫也已诊出舍妹在中剑前中了奇毒。而会用这种奇毒的，除了苏沁心再没有第二个人！”
他虽面对着李?，却无半点恭敬之色，目光十分凶狠。皇上看在眼里，觉得这叶知秋一身野气也就罢了，可恨的是李?居然也缺少一位王爷该有的气度！
徒有身份，却没有该有的尊卑，这如何能成！
皇上心头厌烦，见李?还要争辩，便将手一扬，问：“苏沁心是谁？”
“说来惭愧，她是我齐云剑派逆徒，一身用毒的邪术，却不知为何竟被裕王委以重用……”知秋说着，向李?侧目以望。
李?斥道：“本王即便遣她做过事，也不代表是本王指使她杀的人！”
皇上瞪李?一眼，而后又问知秋：“你方才说是苏沁心杀的人，全是猜测之语，可有证据？”
知秋道：“……舍妹临终前说……杀她的是个女子……”
皇上好笑道：“这世间不是男子就是女子，何其多也，又不单单苏沁心一个……证据呢？”
知秋只得道：“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细查。”
皇上满眼的责备之意，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还费什么唇舌！还不快传苏沁心前来对质！”说着向李?瞥了一眼。
李?满脸难色，恳切地道：“父皇明鉴，儿臣与苏沁心之间的往来，仅限于儿臣请她为思诲治伤，真的没有其它！”
“朕知道你，别的不济，最讲情义。你既视杨思诲为挚友，怎会没想过为他报仇？”
李?又气又悲地道：“儿臣即便想为思诲报仇，那么仇人也并非流芳姑娘。”
皇上眸子一转，“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你且细细说来。”
步蘅、知秋还有李?听说，都猛地抬头向他望去。
他指使人杀流芳，几乎已是认定的事，此时听李?一说，居然另有隐情的样子。
李?胸口血气翻涌，许许多多的话一起往外冲，思来想去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皇上看他这样更是生气，在扶手上拍一下道：“说！怎么不说？”
杨恕己见状，便道：“回陛下，事情是……”
“朕在问谁？”皇上嘴角一牵，冷声反问。
杨恕己自然不敢再说，将头垂下。李?看他一眼，立刻道：“那日思诲与流芳姑娘比武，被流芳姑娘当胸刺了一剑。然而思诲的身体异于常人，他的心并不是长在左侧。所以那一剑，虽令他身受重伤，却无性命之忧。据思诲自己说的，还有太医的诊断，他是另外中了一种奇毒，才令他性命垂危。这时苏沁心找到儿臣，说是她有法子解毒，只是需要一味难得的药草。因而，恕己便去寻药……思诲却没有等到……”
说到这里，他胸中一悲，眼神发怯地望了杨恕己一眼。杨恕己腮旁鼓起，显然在咬着牙，侧目与他四目相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剩下痛心而已。
正值夏日，万物正盛，天地一片浓绿。
然而那个酷爱绿衫的年轻男子，却再也他不复存在了。他得天独厚，成就了一身盖世武功，杨恕己和李?从未疑心过他能长命百岁。
可是这世间除了闪烁在阳光下的冷冷剑光，还有难以防备的暗箭，他们不是没用过，只是想不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在侧，看他们伤怀之下竟浑然不顾是在谁面前，竟这般的眼神交汇！他既厌烦又着急，便轻咳一声道：“所以四哥才会说，即便报仇也不应该找流芳姑娘……”
李?便仰头望着皇上，继续道：“思诲的仇，儿臣即便要报，也是要找下毒之人。况且，思诲临终前，对儿臣千叮咛万嘱咐，要儿臣绝不能因他之死迁怒于流芳姑娘……”
知秋眸中一片清寒，嘴角一牵，乃是无法掩饰的冷笑，道：“他杀了裴怀秀，本就该死，还敢迁怒旁人！”
杨恕己一听此言，好似被抽了一鞭的豹子，直起身子，便要向知秋扑过去似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眸中冷光一凝，轻声一言，却好似雷霆乍惊。
李?将杨恕己按下，步蘅亦牵一牵知秋的衣服。
双方只得按捺下来，李?才又继续道：“寻仇，就是为了死者能瞑目，儿臣若不顾思诲心意杀了流芳姑娘，那岂不是要思诲死不瞑目！因此，儿臣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面上有悲有伤，有怒有恨，言辞恳切，字字泣血。
李?与皇上都知他素日为人，相信他绝不会说假话。
步蘅也听得心头一阵迟疑，渐渐觉出，李?这是被苏沁心算计了！
苏沁心既有这般心机，她上头的人物，行事必然更为滴水不漏。
试问，这样的人岂会轻易给人留下线索，随随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君子不屑暗箭，少年难遵臣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