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莹儿告诉过他李?的这些可疑踪迹,那时他就应该想到这些。
然而彼时,他的整颗心全在步蘅身上,更加确切地说,他的心从来就没有从步蘅身上离开过……
在蒙武一事上,他的的确确十分懈怠,这才令李?钻了空子。待今天早上发觉了这一切,已是无可挽回。
此时的李?已是占尽赢面,却并不见喜色,因为李?说得很对,他的手段可不高贵,说白了,就是在搬弄是非,还有挑拨离间……
李?嫌恶地道:“你一定跟他们说,我调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想要趁此机会将李钰置于此地。他们兄弟情深,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李?神色森冷,缓缓地眨了眨仿佛冒着寒气的双眼,用一无所知的口吻道:“原来,这都是一场误会啊?那你跟他们解释清楚就好了。”
一切心酸与愤恨到了极点,反倒让人平静了,李?只是淡淡地苦笑,道:“瞧瞧你,再看看我,他们信你,不信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解释?父皇知道我没有落井下石……”
李?不禁一笑道:“何止啊,你根本连查都没有查,还把人给弄丢了!”此言一出,也等同于承认了所有事。
既然敢承认,也就证明他已有十足的把握。李?忍不住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李?朝水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所以人都围着皇上忙碌,也唯有他们站在外面,若无其事地说着那些阴谋诡计……
“你不觉得父皇自知道了李?与杨恕己的事后,身体变差许多吗?”提及皇上,父子之情还是令李?心中一疼。
李?略一回忆,点头道:“那时父皇一回宫就只召了太医,没有见任何人……”这怕就是因为,皇上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
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天下,身体康健更是重中之重。况且彼时,毗犀与浑谷的使团还在宫中,皇上就更要极力遮掩了。一个身强体壮又英明骁勇的君主,对邻国极富震慑力!
然而再看今天,皇上一怒之后的虚弱模样,乃是从未有过的……
查觉到这些,李?忽然慌乱起来,双眸一凝,一瞬不瞬地盯着李?。
“我觉得李钰对父皇做了什么……”李?缓缓道,“他费那么大力气才得到了毒经,还指使手下养毒蛇、蜘蛛之类的东西。这大费周章的背后必然有极大的阴谋,我能肯定他对父皇用了什么慢性毒药。”
李?悚然一惊,他没料到李钰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可是转而一想,却是十分合理。
他几乎是一字一惊地道:“当初,李钰做得那些事若是都顺利,除他之外的皇子全部被扳倒,父皇身体又每况愈下,他自然而然会被储君……他计划得很周密,只是事情败了……”说到这里,他又不禁记起步蘅与知秋,那时可多亏他们护着。
他也没有想到,李?的心思已阴险到了这个地步,凝视着他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挑拨李珩和李决还有这层用意!你已经知道李钰向父皇下了毒手,他日被发现,今日为他们求过情,会令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你让父皇,对他们二人彻彻底底死了心!可笑,他们二人,还以为你有多兄弟情深呢!”
他不禁转头,远远地凝视着水薰殿,回想起那两个人方才的行径,只替他们感到悲哀!
他们只是太过善良而已,唯一可恨的地方,也就是心怀偏见,认为李?是同类便深信,而李?是异类便怀疑。所以,他们被利用了,做出这些,愚蠢又无知的事!
直至此时,李?才真正地感受到李?的可怕!
他才十几岁啊!
秋天是真的来了,再微小的风都令让人颤栗。李?怔怔地望着他,十分真诚而怜悯地道:“这些年难为你了,居然让自己成为一个如此卑鄙的人!”
他们身旁的湖明明只是微有波澜,李?却觉得有一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坠,砸进这个湖里。巨大的水浪将他淹没了,他艰难地挣扎着,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李?的这句话:你居然让自己成为一个如此卑鄙的人!
许久许久,他才如溺水的人爬上了岸,咳嗽了两声,却什么也没有说。
李?又想到皇上的事,便又问:“你替父皇,找到解药了吗?”
“我连李钰用的到底是什么毒,都还没有找到。”李?苦笑道,“我只是查到父皇用的笔,全是李钰进献的,因为父皇用着顺手,便常年累月地用。可是笔上并没毒……所以我还要继续查,这毒药到底是怎么避开了太医们的高明医术,进入到父皇体内。”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证据,你怎么敢跟父皇说这些事!”方才在殿内的皇子只有他,李?觉得他必然趁这个机会将事情说了。
李?却道:“你怎知我说了?我只是挑起父皇的怀疑,让他发现自己现在病得有些不寻常而已。”
李?有些欣慰地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父皇注意到了,自然能更快找到中的什么毒……”
这一刻,他们短暂地放下对彼此的仇视,像真正的兄弟一样,为父皇忧心着。
不过,这一切实在太短暂了!
李?又想明白了一些事,便冷笑道:“这也是你将蒙武抢走的原因吗?看我不能令蒙武说出什么,所以自己来审问,也好早日找出真相?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朝真暮伪何人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