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与心早已融化在无边的温柔与甜蜜中……
步蘅虽然留恋,却不得不道:“李?,我真的该走了……”
“不……不许回去……”李?贪恋地吻着她的香肩。
步蘅一阵酥麻,理智却不容许她沉溺,便又道:“你送我吧!还有很多事要办呢……”此时此刻她也不愿去想昨夜发生的事,所以只是一提。
李?也想了起来。昨夜的事情,李?到底是怎么办的?关系到步蘅与知秋的安危,李?没法子不紧张。
那一刻,好似沉溺在温柔乡里望着外面的风雨交加。他本能地想要拖延,便道:“再稍稍等一会儿……我给你念一首诗,咱们再走,好不好?”
步蘅只好道:“好吧……”
李?不过是为了多留她一刻,根本没想念什么诗。事到临头,当真要念,只好轻抚着她的玉臂搜肠刮肚地想。
半晌了,想起一首,未语先笑,而后朗声念道:“行云行雨待楚王……”
步蘅听着不对劲,便扭头瞪着他。
李?只管继续念下去:“行云行雨待楚王,从前错怪野鸳鸯……”
“这又是什么混账诗!”步蘅伸手要捂他的嘴,反而被他捉住双手。
他轻吻着她的如玉皓腕,暧昧缠绵地念出最后两句:“守宫落尽鲜红色,明日低头出洞房……”步蘅真要被他羞死了,却又听他动情地道:“步蘅,你是我的了!”他温柔却也毫不留情地占有了她,用他火热地吻在她身上烙了数不清的印记。
他郑重地宣告着,放心且踏实……
步蘅心头一动,缓缓举目,凝视着他道:“我本来就是你的呀!”
从来不需要什么去证明,他们早已属于彼此。
巨大的感动冲涌而来,李?被淹没其中,翻过身来,居高临下地将望着她,要将她看在眼里,刻在心里,再一次引着她,透过疼痛去发现那些非同凡响,异常灿烂的火花……
回到家中,到底还是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
然而,家里的情景并没有想像中的可怕。家人们见到她,仍如往常,反倒更令她不安。
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见到了青珠,也并不听她提及有谁找她。
自己一天不在,居然没人担心么?步蘅惴惴不安,便去找知秋。
天色已晚,知秋反而换上一袭华服。青色锦缎的底子,上面是金线绣的鸟兽花纹,清雅贵气,英姿逼人。
他见到步蘅,终于问了一句:“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
步蘅连忙反问:“爹爹问起我了吗?你怎么回的?”
知秋摇头道:“他没问。你忘记了,我们最近常常不在家,说是到了练武功的关键时候,家都习以为常了,所以爹爹没有问。”
不错,这几天,他和知秋为了亲眼看着或者杀死李钰,每日早出晚归,已持续好几日了。所以今天又没有见到步蘅,并未引得众人好奇。只有知秋知道,事情已了,步蘅仍然早出归晚,肯定是为了别的事情。
“你去哪儿了?”知秋又问一遍。
步蘅面若桃花,反问他:“天已晚了,你怎么这副打扮?要出门吗?”
知秋沉沉地点一点头,正色道:“我在家等了一天的消息,陛下一大早便知道了李钰遵从旨意‘自尽的事。众位皇子之中,唯有寿王前去府上吊唁,而后被陛下召进宫里。这会儿他已离宫回府,所以我想去拜访一下,看到底又都发生了什么事……”
步蘅见他颇有些紧张的样子,便问:“你难不成是觉得,他被召进宫,会有什么危险?”
“皇上必然要问起李钰之死的真相,他回答了,我们却并未被召见,所以我猜……他依言保护了我们。”知秋无法掩饰自己对他的感谢,这是救命之恩!
步蘅却有不同的意见,摇头道:“他这个人做事周密,陛下应该不会那么快怀疑什么。陛下召见他,也许仅仅是因为他往光王府上吊唁呢?”
知秋道:“光王弑君杀父,倒行逆施,罪有应得。他这一死,众人对光王府躲还不及,怎么还会到府上吊唁?寿王也是!大约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心中无鬼,却倒弄巧成拙了。”
步蘅数度与李?交涉,都如坠深渊,只觉得四周黑漆漆地一片,既看不到方向,也无法逃离,完全是被他带着走。
即便失败至此,步蘅还是愈发了解他。她知道他的手段,即便在最绝望的时候,也能翻出巨大的水花,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弄巧成拙”呢!
“我却不这样认为。”步蘅想通了,便沉声道,“他是最清楚陛下心思的!陛下为了杀一儆百,不得不杀了李钰,好能震慑住天下所有不臣之心,可是心底却极宽厚仁善,始终顾念着与李钰之间的父子亲情。”
“姐,你的意思是,陛下不大可能因他到光王府上吊唁而责怪于他?”
“非但不责怪,只怕还更信任了!”步蘅冷笑道,“人死了,罪也就都清了,李钰就还可以是个好儿子,好兄弟。众人怕被牵连,急于撇清关系,都不肯去,李?偏偏去了,反而更能证明他心中无鬼,还有情有义,顾念着兄弟之情。这一点与陛下不谋而合,陛下自然而然地会更信任他!”
第一百九十一章 鸳鸯枕上情难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