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上回没能讨得道善欢心,李?不由得紧张,因而加倍客气。
可是,以他身份之尊贵,如此行事,未免造作。
道善面显尴尬,拱一下手道:“殿下不要这般客气!其实,老夫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李?看他面带难色,眼神之间更是流露出一丝愧疚,心头便是一跳——若是来说好事的,又怎么会愧疚!
李?觉得不十分妙,心道,难不成又是来阻止我和步蘅的?
想到这里,李?自然不愿意他说出来。装作咳嗽的样子,偷偷打量着他,好在心里细细琢磨一番应对之语。
好在这时,侍女捧上茶来,李?借着让茶的之机,将话锋一转道:“这个时节,不再忽冷忽热,只会一味地冷下去。叶公一路过来,必然受了凉气,先喝点热茶吧!”
道善只得道一声谢,端起茶饮了一口。
李?一见他放下茶碗,便微笑道:“不知这茶是否和叶公的脾胃,若是叶公不喜,本王令他们换一种。”
道善虽不喜交际,却也是极聪明的人物,况且一向游走天下,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他见李?总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心底很明白是因为什么,便微笑着摇了摇手道:“不必,老夫很喜欢这个茶。”
“哦,既然叶公都夸奖,本王也要细细地品一品了。”说着,慢慢地端起茶来,慢慢地掀开盖子,细细地抚去浮沫……
道善不禁好笑,心道,这又能拖延几时!于是道:“那天在宫里,陛下第二回单独召见老夫时,提了殿下与小女的婚事……”
李?一怔,侧目望着道善,心道,茶才喝到嘴里,他就要说了?
“陛下问老夫的意思,老夫说……”道善长叹一声道,“殿下看得上小女,小女又情愿,老夫又多什么事呢!”
李?赶忙咽下口中的茶水,欢喜冲涌上来。他素日里极是机敏,善于巧辩,此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只是先将茶碗放下,还一不小心让茶水溅到手上,他又尴尬又难为情地甩甩手,才缓慢又坚定地道:“叶公放心,我绝不辜负步蘅的!”
道善淡淡一笑,脸上的神色,既说不上难过,可也谈不上欢喜。沉吟半晌,才又道:“那么……老夫可以说一说,想求殿下的事吗?”
李?忙道:“请讲!请讲!”
道善便抬头向四周一望,李?会意,将下人遣散。道善这才缓缓道:“那天陛下还顺带提到了犬子,老夫听陛下话里的意思,仿佛是有些误会了……”说到这里,他很谨慎地抬头望了李?一眼。
李?不解地问:“什么误会?”
“陛下仿佛是觉得……犬子与永宁公主十分亲密……”
李?回忆一下知秋与惜月之间的情状,不禁笑道:“本王觉得,父皇并没有误会。他们……的确很亲密。”他如愿与心爱之女子在一起,也很愿意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况且在他看来,知秋与惜月又是很好的一对。
道善却匆忙地道:“犬子久在江湖,行为鲁莽,不知避嫌。永宁公主又大方得体,不怪罪于他。仅此而已。”
李?明白过来,他这是不同意知秋和惜月在一起,尽管他清楚这一对相互有意!
道善在步蘅的事上,考虑的是步蘅的喜怒;然而在知秋的事上,却一味阻止。
什么原因,令他在对待儿子与女儿的事上,有如此偏颇?
李?有些不解。重新端起茶碗,细细地喝了一口,趁机对道善察言观色,而后微笑道:“叶公……难不成是觉得……我那永宁妹妹,不够好?”尽管素日关系不够好,但毕竟有血脉之亲,他心底很为惜月不平。
道善苦笑着将头一摇道:“公主身份贵重、花颜玉貌,又谦逊大方,犬子与之相较,实在是高攀了!”
“然而……无论本王还是永宁,都没觉得……他高攀……”
道善淡漠一笑道:“是犬子没有这个福分。前两年老夫做主,已为他定下一门亲事……”
李?诧异地抬了抬下巴,道:“怎么从未听他们姐弟谁提过?”
“哦……”道善笑道,“这件事本是老夫定下的,只问过犬子的意思,他同意了,因而小女并不知道。又因为人家女孩子今年不过十三岁,他也是年纪尚小,所以没有办什么像样的仪式。虽是口头之约,却也是一诺千金之事。老夫只以为,犬子既然知道自己是定过亲的人,会知道凡事收敛。却不想,他自己浑浑噩噩,行事仍像从前一般,倒引出这许多误会来……”
若不是对知秋的为人颇为了解,李?真要信了这话!居然连对方女孩子的年纪都确切地说了出来,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
可是,这绝不会是真的!
以知秋的性情,如果真的定了亲,肯定把那个女子挂在嘴边,不会连步蘅都不知道。
扯出这样一个谎来,必然有极深的原因。李?皱眉深思片刻,猛然间明白过来——他这是在保护知秋!
步蘅若嫁了他,他成为太子,而
第一百九十四章 相恨不如潮有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