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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智战1[1/2页]

硝烟依燃 大涛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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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青岛机场。
      灰头灰脑的刘?下了飞机见谁骂谁。本来自认为智高一筹,略施调虎离山之计,季晓珂安全押送南京,毛人凤少不了一番褒奖,熟料到被局长骂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你就是个扫帚星,人还没到,中统就告到了国防部。听说那个王竹川还是你拜把子兄弟,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保密局的颜面算是尽数丢光。”
      刘?不明白毛局长啥意思:“局长息怒,你慢点讲,小弟哪点做错了,我洗耳恭听。”
      毛人凤也不接话,郁闷地摇着芭蕉扇,顺手推开窗户,独自欣赏着远方的鼓楼。他本想借机调整下心情,熟料到干风卷起的热浪灼得他更加烦躁,毛嘭地推上窗门,吓得刘?大气不敢出,就像犯错的学生站在威严老师面前。
      毛沉默良久,觉得自己有些言重,毕竟刘是自己一手栽培,忠心耿耿,便换了种口吻:“不过人家告状也属正常,大白天倒下几个兄弟,换谁都不是滋味。但这件事足以说明青岛地下组织并非一般猖狂,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回去必须铁腕出击。”最后一句话毛的浙江口音拖得很长。
      北风不逮,低压呈凶,青岛一连几天沉闷潮湿。
      刘?的女人筱金花,今天倒觉得心旷神怡,一大早起来对着镜子好一顿拾到:粉黛脸蛋,蔻丹指甲,紧身的旗袍挑了件最为艳丽的牡丹图案。她特地从花店点了一束白色玫瑰,通知司机送自己去机场:今天是刘?五十岁生日,她要给心上人一个惊喜。
      刘?步出机场,筱金花老远摆摆手,骄矜矜地迎上去。“密斯特刘,没忘今天的日子吧!我在春和楼定了个包间,为您庆贺五十大寿。”
      “哦,我都忘了,还是你疼我!”刘?有些兴奋,上前抱住女友细腰,可忽然想到下午王竹川有重要事约谈,手又松开,语气转调:“好好,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公事接您。”他接过鲜花,没等筱金花作何反应,手一挥,坐上苏林的车直奔中统办公楼。
      望着远去扬起的尘土,热情满满的筱金花忽觉一盆冰水从头泼下,里外凉透。
      满腹心事的王竹川见到刘?,将侍卫轰出门外,沏了壶“崂山绿”,引刘?坐到沙发上:“大哥,刚下飞机,休息片刻。”
      “兄弟你不是有急事?”刘?有些迫不及待。
      “大哥,这阵子有损有得,你还记得抓住季晓珂后,我们在海陆要道布下许多眼线吧,最近还真的搞出点名堂,昨天弟兄们在接近解放区的海面上,截获了小港码头龙生堂的运输船,你猜怎么着,我们查获了几吨玉米和大批药品。船上的人交代,那天我们押送假季晓珂到码头时,龙生堂也在二号码头卸货,交货船主为连云港临海船务公司,货单没问题,只是贸易公司多付了一笔钱,要求船上增加押运人员,这帮人员从无备案,回到连云港下落不明,有人亲眼见到蒙面犯人混乱中逃上那条船。另外,昨天我们在大沽河追击一批逃亡解放区的青年时,捡到了这个。”
      王从桌上拿起本蓝皮证件,刘?打开一看:青岛扶轮铁路中学学生证。
      “这说明扶轮中学潜伏他们的人,这是有组织有目的的叛逃事件。”王竹川补充一句。
      刘?喝着绿茶眼珠乱转:“那船有交易吗?”
      “没有,不过我已下令将船扣下,拖到大港码头。”
      “小弟,没充分证据扣人家船不是办法,帮会那些地痞流氓还是少惹为好,这个龙生堂水很深,得罪不得,我们要想办法先抄他们的底,抓几条大鱼。”刘?比画着。
      “还有件事,这次在南京我被毛人凤训了一顿,你们中统告我的状,不会是老兄说漏嘴吧!”刘斜眼对王。
      “我要是背后捅你刀子,天打雷劈,中统山东站人多着??,你是我大哥,我能害你吗?”
      “我想也是,不说了,喝茶!喝茶!”刘?觉得大敌当前,兄弟间没必要为这点事搞得剑拔弓张,日后互为照应的事多着??。
      刘似乎想起什么事,掏出烟斗装了满满烟丝,闷头吸个不停。过了会儿他抬起头对王说:“咱俩做个分工,龙生堂这条线我来,扶轮中学你派人查一下,那里有个我们的外围叫赵常春,可大胆放手用。现在南京方面已决定加快青岛工厂、学校南迁,借这个机会侦查下地下组织渗透校园的情况,我们也能掌握主动。”
      刘?边说边拉着王步出大楼,俩人站在路边等专车来接,这时吴大诚跑进跟前:“报告主任,龙生堂谢掌柜来了,说有要事见您,可能那条船的事。”
      “你就说我没时间!告诉他,扣押的船明日放行。”王竹川有点不耐烦。
      坐在吉普车上的刘?听到谢掌柜名字哼哼两声。
      (15)
      七月底的一个夜晚,冠县路五十一号却尔斯登咖啡馆。中
      统王竹川与扶轮铁路中学的赵常春几个人,围着餐桌,鬼鬼祟祟地低声交谈,作陪的是青岛青年工作总队主任陈孝祖。
      赵常春右眼上方贴着药布,眼睑紫肿,情绪沮丧。
      “小弟,伤得不轻,谁打的?”王一见面关切地问。
      “学生会那几个王八蛋。”
      “我找人收拾他们,你报个姓名。”陈孝祖插话。
      “算了,都是些学友,也不像地下组织所为,我们正在学校全力发展三青团成员,不想树敌过多。目前工作开局不错,已有几十人填表入团。”赵常春洋洋得意。
      “按照绥靖区司令部要求,青岛建立青年特务总队目标五万人,你们搞了半天才发展几十人,其他学校如像你们这样乐观,那任务还不泡汤。”陈孝祖露出不满。
      “你看这个,去解放区路上捡的。”王竹川拿出扶轮中学学生证递给赵,他翻了翻:“这小子呀,高中部的同学,我认识,怪不等最近见不到他来,我回去查查,他如果沾染红色我立马通知你们。”
      这么重要的事被赵轻描淡写一带而过,王竹川老大不快,他本想教训他一番:一个连毛都没褪净的小犊子竟敢在我面前充大头,早晚要坏了大事。
      赵常春似乎感到王对他不悦,见风使舵,讨好般说;“这个月学生会改选,我已发动铁杆哥们向激进分子宣战,说不定隐藏在学生中的赤色分子浮出水面,我会第一时间向您通报。”
      “以后陈孝祖统管学校抓地下组织,你们需要增援直接找他。新近国防部已经制定‘南迁计划,扶轮中学也不例外,对激进的学生光公开斗也不是办法,你得安排心腹混进去,拿到第一手情报,以便…”王竹川做了一个捏碎东西的动作。
      赵常春点下头。
      赵除是扶轮中学高中部学生外,还有另外一个职业:军统扶轮中学的线人。
      德国人创建的青岛扶轮铁路中学,由于其完善的设置与雄厚的师资力量,历来受到岛城家长的追捧。自“五四运动”以来,这座学校长期成为国共学运斗争前沿。
      王志进的青少年时代,总与“扶轮”两字有缘:扶轮小学扶轮初中。毕业那年为接济家庭,跑去机务段擦了阵火车头,四七年考取母校高中,王与同学高思敬读书期间秘密加入地下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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