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十一点钟，折腾了半天的医院终于安静下来，大厅里疲惫的宪兵顺势躺在长椅上，鼾声起伏。
吴大诚靠着走廊柱子不敢松懈，他在等待另一个机会…
远处教堂敲响零时的钟声，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干什么的，今晚医院全部戒严，所有床位警局征用。”守卫在门外大声阻拦。
“我们工厂发生事故，救人要紧。”十多辆人力车一部跟一部横在医院门口。
“院长有急诊。”吴大诚敲打柳副院长办公室。未休息的柳换上白大褂，喊起值班医生出来候诊。几十个工人背着血似乎啦的工友闯进来，大厅顿时人声鼎沸。
柳副院长检查伤者后对护士说：“马上安排住院。”
吴大诚佯装负责任的样子：“不行，今天这里特殊情况。”
“谁说不行，有胆你再说一遍。”人群中的谢德义手提担架横在吴面前，向他暗示我的人已经到位。
“我说不行就不行。”吴拔出枪欲吓唬对方，几个工人冲上前扭住吴大诚，夺下他的手枪。
“各位息怒，都是为了救人。”柳副院长伸手劝阻。
“你们等着！”吴大诚装作受到欺负上楼搬兵，宪兵们听说有人竟敢抢吴的枪，跟着下到二楼。
大厅里宪兵与工人推推搡搡嗓门越吵越大。
柳副院长火冒三丈：“这是医院，要闹滚到外面去。”
两拨人怒目相峙寸步不让，守护后楼的宪兵也被惊动，纷纷跑来增援。
咔咔，整个大楼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
“有人破坏！”
“快查电闸。”
这时提前潜入医院阁楼的周永祥，指挥行动小组成员，顺着绳索下到二楼走廊。整个走廊黑咕隆咚，一战士掏出枚石子扔向地面。
“谁？”一阵枪栓的声音。
“医院大夫，查房的。”
“站住别动。”
上了二楼的谢德义故意往另一个方向走，宪兵循声而去，蹲在墙角的解放军战士瞅准机会，从背后猛力一击，宪兵应声倒下。谢与战士快速进入病房，唤起受伤的同志，扶着他们上了三楼。
周永祥放下绳索，将一个个同志拉起，沿着阁楼外另一端绳索，滑落到地面，交予地面接应的衣吉民。
大厅内宪兵好不容易找到电筒，颤巍巍地打开配电箱，一看傻了眼：插板不翼而飞，上下电线被剪断。
“快叫电工，启动备用发电机。”宪兵急喊，无人响应。
时间耗去二十多分钟，大楼灯光跳闪两下终于亮起。宪兵扫了一眼候诊大厅目瞪口呆：柳副院长与医务人员个个手脚被捆，靠在墙边，工人们无影无踪。
“快给我们解开绳子。”柳催促道，宪兵装作没听见。
“兄弟们，我们中计了，北面可能劫走重犯！”随着喊声，宪兵们这才想起今晚重任，端着枪蹿上二楼。可是六间病房空空如也，几个守护宪兵东倒西歪。
“发生什么？”情报科的田模挨着个拍着同伙的脸，好半天一个宪兵才醒过来，他摇摇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走廊太…黑看…不清楚，只觉得…背后…”
田模掉头追问院外站岗宪兵：“看到犯人了吗？”
“没…没见到！”
“莫非他们长了翅膀？”
“会不会转移别处…”
正当宪兵们哗骇不定，楼外传来密集枪声，王竹川率中统的特务队与衣吉民交上火。
原来，赶回中统站的王突审伙夫时得知：下午吴大诚曾来过厨房，后突发胃病被士兵架回去。
王竹川立马意识到：今夜重犯呕吐很可能是吴做了手脚，说不定他此刻正与地下组织联手转移这批犯人。
王向刘?通报情况后火速离开办公室。
王竹川赶至医院时，发现大楼西侧人影晃动，他带着士兵绕到后面，朦胧中望见有人从天而降，王不加思索举枪便打。
枪声中衣吉民判断营救行动被敌人发现，担心继续坚持有更多同志牺牲，他匍匐墙边使劲向上摇动绳子，发出立即撤退的信号，
登上阁楼的吴大诚听到地面枪响，他向下扫了几眼，催促周快走，周纹丝不动，急得吴直跺脚：“你快走，我掩护，要不咱俩都会牺牲。”
第50章 营救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