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有重赏,两小时后我们在这里会师。”
士兵像一群羔羊被鞭子抽赶,紧随吴子风一路小跑。
华宸晨估计谢德义的队伍也该到了,不停地向西北方向观望,他与谢曾在“龙记客栈”见过一面。
远处又有运送炸药的卡车上来,见此情景华意识到:没有谢的配合,同时排除桥两端炸弹难上加难。
天色转暗,胶州湾海风扬来的腥臭四处弥漫,大地上的柳叶沿着河坝翻来滚去。远方的炮火声愈家密集,公路上溃败下来的辎重车、伤病员蜂拥而至。
华宸晨望见一面“义”字白字幡旗在人流中晃动,大批身穿青色短襟的壮汉夹裹其中。他火速下到路面,果然是九宫道的队伍。
走在队伍边的谢德义一眼认出华宸晨,有意蹲在路边整理靴履,身后冉雪栀没在意谢的动作,华经过谢面前丢下一句话:“桥北留给你。”
“海风”再次折返桥南,七八个工兵正站在沙包前嚼着压缩饼干,华欲上前搭讪,一小头目走过来:“哪一部分?”
“绥靖区警备队。”
“你们是?”
“工兵队。”
“原来都是刘司令嫡系。兄弟,即墨城沦陷,你咋还不跑。”
“都是为了这座桥。”
“我刚接应北面退下来的兄弟,这仗没法打,领头的全溜了。”
“你还蛮会关照下属,够意思。来尝尝新到的美国货,过几个钟跟我们一起撤。”
小头目扔给华几罐压缩饼干,他顺手丢给身边士兵。华这时注意到:脚下电线连向桥头,沙包里摆着电话机与起爆器。
“兄弟,听到炮声了吧,早点把桥炸掉算了,这样有时间跑路。”华宸晨装作关心的样子。
“那不行,前面有上万名士兵,指挥部说了,最快晚上十时炸桥。”华见手下的人与守桥士兵混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来到沙包前,寻找下手机会。
闪光撕开天空,炮火越来越近。公路上再次出现大股逃兵,刺耳的喇叭与绝望的惊叫声肆意泛滥,溃逃队伍里不知谁喊了句:“娄山丢了,解放军离李村不足十里路啦!”
娄山是青岛外围防御最后屏障。守桥士兵听说娄山失手,全都慌了神,有人嚷嚷赶快炸桥。领头的似乎心动,抓起电话准备请示,华宸晨一步上前压住话机:“我是司令部派来,根据老大命令,前面部队没撤完,谁都不许打桥的主意。从现在起这里由我们接管,叫你手下的站一边去。”
华转过身对警备队的人说:“弟兄们,咱还有几百号人没撤下来,这帮家伙竟敢违抗军令,提前炸桥,你们答应不?”
“灭了他们!”警备队宪兵跟着起哄,端着枪上来围住守桥士兵。
“都是自己人,别动真。”领头的哀求道。
“少??簦?侠鲜凳荡?拧!被?烦看笊?浅猓??窒驴醋∷?牵?约鹤呓?嘲??妹蝗俗⒁獍蔚粢???撸?倨鹎贡?蚁虬磁ァ
谢德义按照冉雪栀指令进入阵地后,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地方杂牌军,绥靖区主力躲得老远。他提醒冉:“你看出来没有,刘司令拿九宫道兄弟命垫背,他们远离战场,国军是人,我们就不是人!
冉回首扫了几眼,确实如此。可她不敢违抗军令,便找了个理由:“我去请示上峰,你先稳住兄弟。”
不等谢回话,冉带着侍卫跑掉。
一匪徒对着冉背影说:“黑灯瞎火的上哪请示,分明扔下我们不管,谢助理,你可要提起神。”
“兄弟们,我看只有自己救自己,所有人退出阵地五百米,原地待命等我回音。”说完他带着几十人直奔李村河桥北。
路上谢德义鼓动道:“绥靖区有人要断我们后路,咱得夺下桥头。”
“听你的。”道匪们吆喝着。
守卫李村河桥北端的士兵,看到九宫道几十人从前线下来,以为有重要事相告,咋咋呼呼跑出沙包迎接,还没搞清楚被稀哩糊涂卸了枪。
谢笑着对守桥士兵说:“没害你们意思,前方兄弟通过后放你们回家。不过听我一句劝,北面打过娄山关,刘司令都溜了,你们也该保命啦。”
工兵们顾不得与谢理论:“兄弟,这桥交给你们了,差不多撤吧!”说毕下了公路。
谢占领桥头后点着松枝向桥南摇了摇。华宸晨望见火把回复了同样的信号。
被打得丧魂落魄的吴子风带着队伍退逃,他见华宸晨仍伫立路边惊愕不已:“还不快跑,追兵上来啦!”
“我有任务,你先走,警备队的那些兄弟劳驾您招呼下,待会儿码头见。”吴子风也顾不上感激,只想逃命。
晚上十点钟,进攻青岛的山东军区第94师顺利跨过李村河,师长黑夜里激动地握着华的手说:“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不多说了,青岛见!”此时华的胳膊系着明显的标识。
炮声中华宸晨向谢德义告别:“组织上通知我即刻归队,后会有期。”
“我有新任务,需重返九宫道。”说罢谢带着残匪直插通往崂山的林间小道。
第58章 抵抗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