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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孤独地站在江苏路教堂楼沿，默默地眺望大海。一个月前他还耀武扬威，手握生死大权，想灭个人如捏碎鸡蛋那么简单，而如今连发泄下心中的愤慨都不敢大声。
刘?是这座教堂唯一的敲钟人。他每天固定时间爬上三十几米的高塔，检查晨鸣暮响的大钟是否正常。好歹这种重复乏味的劳作并未消磨人的意志，每当听到熟悉的钟鸣，刘感觉像是黑夜里看到森林中的萤火虫，丁点光亮也能引发少有的期盼。
敲钟人这个职业还是神父吉宝璐早些年为他特别预留。吉认为此处与观象山教堂直线距离很近，方便俩人往来。毛人凤得知后也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为了这个位子，原来神职人员吉让他不明不白的消失。
刘?是在解放军进城前一晚做了精心整容后进入这座教堂。他在派出所登记的名字：李会青，职业：教会服务人员。
为了实现q号计划，刘?征得神父同意，重新对青岛二十二个间谍组进行梳理，制定出一套他自认为非常完美的运作模式：在中山路、江苏路与台东路设立一级情报站，配备电台与专业报务员，直接对接保密局；一级站办连接数个下线，执行由他签署的所有指令。所有经他签字发出的情报都标有特殊符号，由专人投递。刘?的代号“巨鲸”。
七月底的一天傍晚，刘?收到标有三颗星的信件，这是最高级加急情报，密文仅仅九个字：市局今夜有重大行动，落款大鸟。
“狗屁，这是什么情报。”刘自言自语。可一深想也对呀，今晚是他亲自批准，青岛解放后的第一个偷袭行动。
刘看了下手表：不好，要出大事，他疾步回到寝室，写了张纸条，首次步出教堂，塞入百米外的青石板下。
刘回到寝室惶惶不安，手里的烟斗拿起又放下：半月前老蒋提出“一年准备、两年反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的光复大陆目标，今夜是首个响应，如满载而归皆大欢喜，肯定得到上峰褒奖，可现在…厄运会降到自己头上？
刘心情陡暗，甚至有些恐惧：箭已离弦，两千多人的队伍正在路上。这场迫切需要的胜利一旦鸡飞蛋打，挫伤锐气小事，若被新政权大肆利用，兄弟们的生存环境岂不掉进“冰窟”。
刘不愿意再往下推测，他紧张地望着墙上挂钟，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苍天啊，助小弟一臂之力！”
第二天刘得知三支队伍几乎同时遭受伏击，一声长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过了片刻刘对着屋棚一顿大骂：“该死的内鬼，你就跳吧，有朝一日我扒出来，非灭了你们全家。”
刘?立即决定推迟所有“大动作”，队伍化整为零，趁新政权尚未站稳四面出击，腾出精力整饬理顺内部运作系统，夜里他连续发出几道指令。
原青岛军统情报科副科长车东亚，代号老a。解放前在一次行动中受伤，长期蜗居在家，是刘使用最多的下线。
车在保密局内的外号“冷兽”，干巴巴的尖脸常年挂着僵尸般的表情。车无论对上对下用得最多的词：是或者不是。刘?除了喜欢老k嘴巴紧，还看中其理解指令快，出手果敢。
三十多岁的车一直未婚，长期与大他十岁的中学老师同居，车与绥靖区贺元均毕业于桂林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只不过他是短训班结业，拿不到正规文凭。
青岛解放后车东亚获取或发出的情报点大多在海泊桥北侧桥墩，偶尔接到电话会去江苏路教堂附近。
伤愈后的车东亚腿脚大不如以前，走起路来一跛一瘸。每次出门女友总是千嘱咐万叮咛，车的回复几乎千篇一律：“没事，走走提高腿力。”
车对情报从哪来谁主事他并不在意，他
第63章 肃敌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