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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吉民处理完广场事件，便前往医院看望受伤的法籍侨属莎莉丝。
莎莉丝丈夫是国际海员，常年往返于欧洲至青岛航线，二十多岁的她结婚两年没要孩子，清闲的时候不是逛商店就是泡酒吧。莎个子高挑，一头金发，性格豪爽，说起话语速似珠玑落盘噼里啪啦，在外国侨民中很有人缘。
莎莉丝对衣处长前来慰问大感意外。本来闹事就不光彩，市局不但没有追究反而派人探望，莎深感羞愧。
莎告诉衣吉民，集会并非自己所愿，是受一位叫艾美莉的女人煽动，她俩是在中山路五十三号“青岛咖啡饭店”认识，侨民常去那里聚会。
“斩断外国特工对青岛的渗透，是军管会接管青岛后的重要战略。”衣吉民联想到局长多次提到对广场事件要举一反三，指示陈坤全务必密切留意这家咖啡店。
陈约上英语流利的华宸晨，准备近距离接触下艾美莉。
根据莎的描述，他俩很快锁定这个女人：体态臃肿，穿着鲜艳，时常架着副宽边眼镜。
这天傍晚，华宸晨举着葡萄酒杯子走到艾的桌前：“我是莎莉丝的好朋友，今晚可以赏光与您一起小酌两杯？”
“可惜我不会喝酒。你说的莎莉丝，是那个法国人吗？”
“没错，要不要我为您点杯咖啡。”
“不用，莎莉丝身体恢复怎样？”
“您没去看她？医生说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
两人对话极有分寸，华注意到艾的神态张弛有度，每一个字眼反复推敲，她面前悬挂的银色十字架异常闪耀。
接近九点华说有急事告辞，俩人约定明日再见。
“上帝会保佑您，阿门！”艾美莉极有礼貌地送华出门，没多说一句。
华离开咖啡店走到约定的僻静处，陈坤全已早到达，华说：“她可不是一般女人，思维缜密，滴水不漏。”
陈提醒道：“我总觉得咖啡店鱼龙混杂，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你要常来。今后艾美莉的日常活动我来跟踪，你还要对付冉雪栀。”
隔日，华宸晨带来两袋鲍干送予艾美莉，递给艾时他特意来了句：“现在青岛侨民供应真让人心寒，你们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吧。”
“您也有同感，前几天我们都闹到市里了。谢谢你的鲍干，我最爱吃。”艾笑起来脸上的肉挤成一坨。
“是莎莉丝告诉我您最喜欢吃。下次再有侨民声援也通知我一声，凑凑热闹。”
“这是外国人的事，你若有兴趣可多参与我们教会活动。你信上帝吗？”
“何种条件可以入会？我愿意接触下《圣经》，与你们交流可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华宸晨表现出少有的谦卑与渴求。
对青岛教会活动华还是略知一二，近阶段他一直在补课。
“侨民教会一般不吸纳当地人，当然有我的介绍可以例外。”
华征求陈坤全的意见，陈说：“好啊！趁这个机会我们了解下内幕。这位艾美莉情报部门做了调查，她是青岛法国商会副会长的表妹，来青前在美国待了近十年，供职海军后勤部。其他背景正通过第三国调查，结果恐怕没那么快。我们跟踪艾美莉的同志报告，她住在观象山德国公寓，那里三户人家来自不同的国家。”
周末，艾美莉约华宸晨去圣保罗教堂，这是华第一次参加弥撒活动。艾在教堂门外递给他一本《圣经》：“有了它你就等于拿到入会通行证。”艾十分得意。
教堂内座无虚席，大部分外国人面孔。主礼台上方拱窗透出的阳光五颜六色，桌子上的葡萄酒与面饼洒满斑斓。站在前台的神父正带领信众诵读《圣经》。
艾美莉站在身旁解释：“这种仪式为耶稣向天主献祭，葡萄酒和面饼是高贵的圣餐，信徒洗礼品尝后可获得天主的恩宠。”
华低眉颔首洗耳恭听，仪式进行两个多小时，神父从侧门缓步走出，艾美莉看到他顾不上身边的华，说：“我有事请教神父，下次带你认识更多的教友。”
华宸晨站在最后一排，静观信众三三两两步出教堂，他趁没人注意独自出了后门。院里几位神职人员悠然的散步，两间小礼堂窗帘低垂，里面传出喃喃低音。华判断艾美莉也在其中，但不敢贸然推门，怕惊动对方。
“里面仅仅是教会活动？会不会还有其他…”华问自己。
华出门找到附近派出所，拨通陈坤全电话，陈回话：“耐心盯住艾美莉，关于这座教堂神职人员的全部资料，我请市局尽快整理出来。”
当天下午，艾美莉与神父围绕华宸晨发生口角，神父训斥道：“仅凭咖啡店见过几次面及本人心情，就能断定他是可造就之人，你恐怕犯了常识性错误。”
“我只是说他值得培养，并没有说将他纳入组织。”艾美莉据理力争，曾在外国情报机构服务的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她却忽视一
第83章 蛰伏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