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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吉民坐在办公室焦急地等待陈坤全。
“处长，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陈乘车赶来时已是深夜十二点，整个办公大楼漆黑一片。”
“没办法，我这人心里装事睡不着。来，为你准备了一杯浓茶，先喝几口提提神，咱俩有的话聊。”衣说道。
“一定又是华宸晨的事。”
“你咋知道？”
“我太了解你啦！”
“我今天一直在想，从港务局a计划看，肖忠科是出卖华的真正元凶。华的背景敌人完全掌握，跟我们玩捉迷藏。刘?从江苏路教堂消失，我认为他不可能断绝与外界来往，否则整个指挥系统彻底失灵，也就是说刘与肖或者刘与其他下线，还有另外的人穿针引线，我们应尽快找到这个中间者，顺着这条线查到‘巨鲸。”
“那天晚上跟踪肖的侦查人员反映：他从资料室回家，并未接触过任何人，一连几天准时上下班，也没寄出过信函。”陈说。
“会不会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当二传手呢，比如他的亲朋好友或者邻居？”衣吉民提出假设。
“这两天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会不会疏忽了一个人，肖的媳妇于小蕙，她最有可能被利用。于在书店工作，广泛接触社会，进出自由，没人在意，她也许是肖的帮兄，需要尽快解开这个谜。我的意见派人接触下这位女人，手头倒有合适人选，你觉得王志进与他的女友红云怎样？俩人十分可靠，红云又是女同志，也便于交流。”陈提议。
“不错的主意，王志进同你一起策划黄安舰起义，对敌斗争经验丰富，我支持。你让王转告红云，初期只交朋友，最多了解一下她丈夫的兴趣爱好，千万别一竿子插到底。有关于的背景资料，我很快派人送给你。”
“这下处长可轻松睡上几小时。”陈坤全说话时自己也揉了揉眼睛。
“彼此彼此。”衣微笑着望着老战友。
第二天上午，陈坤全约了在铁路分局工作的王志进与红云，谈及接手于小蕙的工作。
红云高兴地说：“这下我有机会从事地下工作了。”
王志进逗她：“不是地下是地上，解放一年了还翻老皇历。”
“去去去，就你会说。”红云当陈的面嗔怪一句。
中山路青岛书店紧邻国货公司，为中正书局与紧挨的文具店打通而成，是全市最大的购书中心。书店布置突出便捷，进门褐色的木桌拼起宽大的阅览台，沿墙简易书架展示最新的书籍。销售图书多以铅印线装本为主，除了巴金、茅盾、鲁迅等知名作家作品外，苏联红色书籍占据半壁江山。书店东北角不起眼的地方，有个借书窗口，五分钱押金可租一年的书，读者每天排起长龙。
王志进陪女友红云见到于小蕙时，她正站在收款台与店员闲聊，王向红云递了个眼色，她主动走上前：“打搅您，能带我找到摆放苏联诗歌的地方吗？”
于热情回道：“没问题，跟我来。”
在大门左侧木架前于指了指：“那里有十多种新到的苏联书籍。”红云翻找片刻，最后选中帕斯捷尔纳克的诗集《生活是我的姐妹》，她慢慢一页一页翻阅，抬头见于小蕙仍然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说：“你忙你的！”
“今天不是周末，买书的顾客少。你喜欢帕斯的诗呀，他可是新派作家，好多人读不懂。”
“这正是咱青年人需要学习借鉴的。我们那有个诗友会，下星期准备讨论他的作品。”
于小蕙呃呃两声，欲言又止。
“你们书店员工最享福，近水楼台看书多方便，真羡慕。”
“是的，至少新书我们提前浏览。我也喜欢苏联诗歌，以前常与丈夫参加山东大学诗歌讲座，只是现在他太忙…”于小蕙表情复杂，略显惆怅。
“很高兴认识你。过几天我会带朋友一起来，也欢迎您随时参加诗友会活动，
第93章 殊斗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