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地面，她回忆起丈夫一年来的变化，他追求取向甚至对家庭的细微变化：肖已失去过去的直白与坦诚，更像戴着面具，她相信王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我先生近年确实行为怪异，好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有些可怕。”于小蕙终于开口。
“你与肖先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能不能回顾一下他有何反常的举动？”
“印象最深的是他经常独自反锁在书房，久不久托我借同样一本书…”
王志进有意地朝红云点下头。
红云伸出温暖的手紧握于：“知道丈夫是个什么人，再回到他的身边害怕吗？”
“说没有不可能，毕竟我俩朝夕相处一年多，我真担心直接面对他。但有一点，无论我性格多懦弱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们相信我，需要我配合组织做什么一定竭尽全力。”于小蕙鼓足勇气。
“你是勇敢青年，我们站在你身后。希望回去后多留意下那本《康熙字典》，他如果再让你送还，请第一时间交给我。”王志进说。
“大家都会保护你。”
听到红云这句话，于小蕙眉心舒展。
下午市局领导根据衣吉民的提议，临时调开资料室主任，通知肖忠科代他出席重要会议。
肖得知后一脸高兴，这种机会并不多，一年也没几次，兴许得到“巨鲸”需要的东西。
会上周局长宣布：鉴于朝鲜局势与国家对青岛基地所赋予的使命，为配合港口、铁路、航空等方面军事行动，军管会决定从即日起再次调整防务等级。
肖一听这可对“巨鲸”十分不利。会议结束后他谎称家中有事，骑上单车仓促离开单位。
站在窗口的衣吉民望着肖忠科远去的身影，拨通了刑侦科的电话：“派人跟上肖。”
肖回到家发现媳妇竟没有上班，坐在藤椅上捧着本书，他新奇地问：“这么早回家？”
“身体不太舒服，回来吃片药。”紧张的于小蕙声音轻如飘落的羽毛。肖并未在意，他全部心思集中在手中的情报：“我有急事先去书房查阅点资料。”
过了段时间，肖忠科谨慎地夹着本厚厚的《康熙字典》从书房出来，问媳妇：“还回书店吗？”
“回，您送我？”
“没问题，咱快点走，我只请了一会儿假。”
于这才发现：曾经心爱的丈夫，关心那本书胜过关心妻子，她后悔很多事知道的太晚太迟，身上的胆怯一扫而光。
肖将装书的帆布包斜挎在媳妇肩上。
街上俩人形同陌路，没一句多余的对话。
到书店门口时，于小蕙应付似的对丈夫说：“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于没有直接回书店，按照王志进要求直奔隔壁百货公司保卫科。王与刑侦人员细心检查了《康熙字典》，确认情报夹在书脊，催她赶紧送借书处。
肖忠科从家里返回市局大院，刑侦科两位侦查员拦住他：“衣处长找你。”
肖从每个人严肃表情猜测到自己下场，脸煞白，两腿一软扑通倒地：“我全…全…明白了！”
“肖忠科，知道今天请你来干什么？”衣吉民坐在办公室，笔录人员已准备好纸和笔。
“我清楚，我对不起组织，我如实交代。”没等衣提问，他一股脑儿倒出从解放前叛变，到今天送出最后一份情报的全部罪行。
“解放前‘官警解放委员会'成员被俘你知道多少？”
“此案后来才得知消息，我当时被捕只供出上线云旭克同志，据说他不久锒铛入狱，可解放后整理镇压名单中没发现他的名字，会不会是他…”
“你现在直接上司有刘?吗？”
“此人我解放前见过，这一年只接受老a领导。”
“车东亚早被我们抓获。你回去仔细回忆一下自己全部罪行，还漏掉什么如实招来。”
“是是。”肖垂低下头。
傍晚，衣吉民得到消息，新华书店借书处的张生，在他送出肖的最后一份情报已被拿下，他交代自己只是交通员，无论刘?还是贺元从未谋面。
第101章 挣扎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