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抬轿,错赶阴路,以家宅镇之,灶神庇护,门神左右,天神护顶,皆听我令。”他话音一落,最后一刀直接划破了大公鸡的脖子,随着鸡血流淌在碗里,沉淀而出,爷爷才大吼了一声,“还不快给我滚。”
自此五个鬼影合着那轿子彻底消失在了我眼前,爷爷端起那一碗鸡血走到屋内,用白酒调和最后让我服下了整整一大碗,小孩子不胜酒力,更何况是乡下酿制的纯正粮食酒,酒水混鸡血刚一下肚我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浑身得劲,好似摆脱了压着身上的那块大石头,我又变得活蹦乱跳的,爷爷见了就笑了,他说道:“也亏涛儿的火焰比别的孩子高,要不然就昨晚一下肯定挺不过去,一旦上了那鬼东西的勾当,除非是天师坐镇,否则谁也救不回来。”
父亲就在旁边问,“到底咋回事?”
他就摆摆手取出老烟锅在门口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那烟锅有些年头了,烟杆子早被爷爷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给磨得非常圆滑,阳光下还能反射出特有的光彩。他抽了一阵才解释道:“遭了五鬼抬轿,险些就把孩子的命给弄丢了。”
父亲就接着问,“是哪个王八蛋不长眼睛要来祸害咱们家的孩子啊。”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对爷爷那些门头自然不理解,爷爷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含糊其辞的道:“要怪你就去怪刚死不久的村东口老刘一家吧,这事儿如果不好好处理,搞不好他们还会来,我能保一时保不了一世。”
母亲就担心了,“爹,你以前是风水先生,你总得想出点什么办法吧,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别人给活活害死了啊。”其实本来他们两个是不太信爷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那一晚的经历又着实让人不得不信,尤其是看到我起床之后接连海吞了两碗面条,又开始在院子内撒野的情形,我父母就更迷惑了,昨晚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却又如此真实。
我就听见爷爷说,“你别瞎吵吵,我这不是在想吗?”那个时候我恍惚看见他老了十多岁,在阳光照耀下,满是皱纹的脸却再无以前那健康的红光,而是苍白无比,看上去好像刚是大病初愈,但说话时又中气十足,实在说不准到底是有哪里不对劲。
“对了,那老刘家死后村口的人都把人家给葬在什么地方了?”爷爷放下了烟锅,转头问着我爹。
我爹说:“老刘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家老小那是穷得揭不开锅,好不容易盼着两头猪长大,却又得了猪瘟,死后无钱举办葬礼,就叫村里几个胆子大的年轻小伙子把他们的尸首用席子裹了给扔到后山沟里去了。”
“胡来。”爷爷一下就怒了,父母却是皱着眉头显得手足无措,他匆匆的说:“赶快叫人杠锄头把人给沟里挖出来,重新选地儿,否则不光咱们家,其余人都得遭殃啊。”
第三百零八章 葬尸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