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行当,那便必须分家出去单过,且府里的一文一钱丝毫都拿不到。
息莲,可以说是净身分家。
因这事,早年大爷息烽便和太爷隔阂了好久,最后眼见息莲买卖做大,也才熄了大爷心中的不满。
现在,五姑娘息鸾不声不响地就将府里的银子给弄了出去,要说这银子没进息莲的口袋,花九自是不信,估计大房猜准了太爷不会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息烽怎么样,所以才只留了息烽一人在府。
过了戌时,息子霄才满身露气的回院,花九抱了暖炉在厅里等着,她面前的棋盘已经从菩提树下搬了进来,但半局残棋却是大半天的时间都没下完。
“太爷晕死,大爷出府,息家……摇摇欲坠。”息子霄一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这会他刚才外面进来寒气重,就坐的离花九远远的,半点不靠近。
花九一愣,她想到太爷那年纪,要晕死了过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太爷可有碍?”
息子霄摇摇头,“酉时醒来,不如从前,逐了大房,让你掌家。”
说到最后一句,息子霄看向花九,狭长的眼线就有隐约的笑意,似乎对花九能得太爷的承认,很是高兴,虽然他自个都是不受待见。
花九敛了眼睑,良久她终于捻起一颗白子,在棋盘上游离半晌,才落下,“这不是个好事,明显的吃亏,我能不掌么?”
太爷这一遭,还不就是看中了她的暗香楼和息子霄手里的桑园,将息府一家大小,以及那账面堪堪只有千两银子的烂摊子交到她手里,还不就是想让她这拿银子出来填。
若她还是寡妇,息子霄没回来,花九估摸着太爷一定不会这么痛快的就将府里给她掌,现在是吃定她会被息子霄给牵绊住了?亦或日后在有个一男半女的孩儿诞下来,那个时候她便不拿出来都不行了。
显然,息子霄也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他感觉身上寒气散了后,一口饮尽手中热茶,才施施然到花九对面坐下,陪她下这一半的残局,“不想掌就不掌,息府和为夫,关系不大。”
花九落棋子的手顿了下,掌不掌家的事她估计太爷还会主动找她次,那时候在谈条件也不晚,这会,她就想起近日府里谣传的云梳的事,她遂问道,“说说云梳吧。”
猛然听闻花九提及云梳,息子霄抬眼看着花九,那原本要落下的黑子又收回了棋钵里,沉吟半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更加没表情,“我未到息府前,认识云梳……”
息子霄的嗓音是那种有低哑磁性的,如若他想蛊惑了一个人去,无疑这种带点呢喃的语调是最好的利器,花九扒拉着棋钵里的白子,视线落子上面,满目都是白,素白脸上有漫不经心的表情,听息子霄惜字如金的将一个一言难尽的故事娓娓道来。
无非就是那时候的息子霄,堪堪几岁的年纪就已经阴沉凶狠,随时都像一匹恶狼幼崽,因为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背负着闲言碎语,对任何人的接近都报以戒备。
最后他遇到了无华大师,那种流离无所依的生活才算结束,从此,他披上僧衣,便是半玄,拿起金算盘,就是息先生,至于息子霄,那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有谁还能记得。
故事很简单,花九听完的时候已经有些犯困地趴在了棋盘上,对于息子霄的惜字如金,她已经没心情生出无奈了,往往他说一句,她便要联想出好几句,方才能懂他的意思,也幸好是她,要是换了旁边,根本就听不懂吧。
“那就是说,如果你不回息府,那么云梳很可能就会嫁给你了?”花九揉了下眼睛,她已经决定,等问完这句,就一定去睡觉。
有暗沉的浮华在那双本就黑暗的凤眸中晃悠下落,“不会,我没在意过。”息子霄一口反驳,他有迟疑的伸手,食指一屈,就勾住了花九的小指。
“嗯。”花九应了声,脑子开始晕沉,她根本没感觉到,起身有摇晃,那双杏仁眼眸都眯了起来。
拉过被子,将两人都裹了,息子霄挪了下挨的花九近点,鼻尖全是馥郁发香,他表情甚为满意的揽过花九腰身,一起睡过去。
当然他其实在说完云梳之事后没跟她说,如果不是遇上了她花氏阿九,或许他根本不会再做回息子霄,他可以是半玄,可以是息先生,唯独不想成为息子霄。
182、大房早生了二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