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手里,红酥被封为贵妃,估计不出一年,本王便能多个皇弟了!”
孙粥弼轻笑一声,“皇弟,王爷思虑太过,红酥能在后宫之中活多久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诞下龙脉。”
听闻这话,闵王脸上的阴沉不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发的冰寒,“红酥不足畏惧,是闵香,闵香出了问题!”
“闵香?其他皇子动手了是?”孙粥弼上马,调转马头。
“不知道。”闵王道,“回京,回去便知。”
孙粥弼点头,他随手指了个人,“你留下派人到崖底搜一搜。”
话落,他便一夹马肚,和闵王又沿来路返回京城,至于生死不明的息子霄,孙粥弼和闵王皆认为,中了一箭,又跌落陡崖,即便没立马死去,那也只是重伤到离死只有几瞬的呼吸时间而已。
然后,是花九的到来,她看着追星就问,“息七身手很好,他跌下去也会没事的对不对?”
追星很想说是,但是他骗不了自己,自然也骗不了花九,“夫人……”
花九抽了一口冷气,小腹又传来撕扯的阴疼,她伸手捂着,强压心神,甚至都不敢哭出来,“息七,你上来好不好?我真会带着你儿子改嫁,我真会那么做的……”
周围有人在指指点点,有那不忍心的皆开口相劝,说人死不能复生要花九节哀什么的,花九全听不见,她只能听闻从陡崖里呼啸上来的崖风,如怨如泣,像是悲鸣又像是谁在耳语。
追星抬头,他就见花九脸颊白的吓人,想雪一样的透明,那双平时颜色本就淡的眸子这会更是像一碰就碎的琉璃珠子,没有任何的影子能映进里面去。
他心头倏地泛起不安,“夫人,您小心身子,您多为小公子想想,小的这就找人下去找公子,您先别担心。”
花九刚才的低语,他尽数听的清清楚楚。
“好。”花九只应了声,那嗓音飘忽的不带人气,半点不真实。
然,追星才转身,他猛地就愣住了,“夫人……夫人……”
衣袖被拉扯,花九不为所动。
她总觉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哭,不能示出软弱,息子霄需要她,甚至需要她肚里的孩子一起来支撑活着的信念。
凤静领着,几人到了个僻静小院,花九才发现一切凤静早有准备,甚至卜老先生都在那等着,他一看息子霄身上的箭矢,立马吼道,“快,让息七躺平了,息七媳妇去烧热水,凤静脱掉他衣服,追星给我按住了,不能让息七动一下……”
花九连应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她一听卜老先生的话,慌忙就奔进膳房,一阵手忙脚乱结果连火星都没燃起来。
“不能慌,不能慌……”她抽了抽鼻子,左手狠狠地掐了自己右手虎口一下,这才勉强敛下心神,手没那么抖之后,重新用火石打燃柴火。
中途,凤静满手是血的跑进膳房来,许是他也看出花九的强装镇定,便自己拿了盆舀了热水端着出去了。
花九连头都不敢抬,她闻到凤静身上的血腥味,就死死闭了眼睛,在灶台间,抱着膝,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卜老先生直接在院子里给息子霄拔的箭,没有声响,当凤静进来端第三盆热水时,花九坐不住了,她抢过凤静手里的盆,一咬牙,就迈脚走了出去。
追星一直按着息子霄双手,花九一走出去,看不到息子霄的情况,待她转个半圈,就端着盆子愣在了那。
花九一步一步走过去,强忍多时的泪水顿时顺着她眼眶就落了下来,没有抽噎,没有泣声,她连哭都是无声无息。
“九……”从息子霄的喉咙中有丝破碎的音节冒出来,才刚刚逸到唇边,便已经消泯了去。
“子霄。”花九伸手,她指尖凉的厉害,轻轻地抚上息子霄的额,“你说,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等你伤好了,你来取好不好……”
在旁给卜老打下手的凤静听到这话,他抬眼,看了看花九又看了看息子霄,复又低头。
“你一直说儿子,万一是女儿怎么办?”花九又问,她眼梢的温柔像汪宁静无波的碧蓝湖泊,但一脸的泪水越发的汹涌起来。
花九说了很多的话,絮絮叨叨,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只听的卜老在说,“好了,没事了,今晚息七会发烧,明若退下去,便无碍了。”
350、活要见人,死要见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