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切安好,你只管去。
段三郎颔首,回头扫了眼伤兵,眼中暗光一闪,慢慢远去。
杜三思终算是安下心来了,正要邀请洛青梅去王府等消息,不想却听后面突然传来阴阳怪气的调笑。
“哟,洛姑娘今儿怎么风格变了,好生素净,不过却比红衣更加惹人怜爱了,莫不是,过于思念我大哥?那可真是有的伤心了,毕竟,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呢。”
这声音一出来,四周的人就自发散开。
杜三思脸色微寒,转过身,果然见到那讨厌声音的主人正在洛青梅几步外醉醺醺地靠着,眼中的贪婪欲望呼之欲出。
司马岳!
他竟然敢来这里吃酒?哈,是笃定太子回不来了是吗?
杜三思惊异之下,就听洛青梅毫不犹豫地回击,“本姑娘的确对太子思念入骨,怎么了?卫王倒是不思念太子,喝得烂醉,莫非是卫王妃在府里给你摆脸子了?”
洛青梅素来是不吃亏的。
她这么说,就是早就知道司马岳昨夜跟蒙舍里欢好时被蒙舍里推下了床,丢了好大的面子,故意要刺他一刺。
果然,司马岳脸顿时就黑了,冷笑道:“洛姑娘这么关心本王家事,倒是让本王受宠若惊了,看不出来姑娘心里还念着我,不如随我一起去卫王府坐坐?”
洛青梅目光一寒,“不必了,今日本姑娘特地穿得干干净净,不去那脏地方。”
“放肆,”司马岳怒道:“你不过区区一个贱婢,也敢辱骂卫王府!”
无知蠢货,作威作福惯了,真以为什么地方都能撒野了是吗?
想起段三郎,杜三思心里一下子酒有底了,走到洛青梅身边,“卫王殿下来迟一步,青梅姐已经说好要跟我回宸王府了。卫王殿下有空喝酒,不如还是好好关注一下南诏的战事吧。”
她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忙不迭拉着洛青梅往外跑,深怕后面有人追似的。
结果才出酒楼,身后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几个家丁蜂拥而出,拦在了两人身前。
“着什么急呢?”
司马青迟早会死,他将会是西晋的太子,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
司马岳喝得有些上头,早就忘了慕容然的警告,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再想起昨夜被推下床的耻辱,一股无名火汹涌地燃烧起来。
“本王只不过请洛姑娘说几句话而已,左右现在大哥不在,本王怜惜佳人独守空房,也是想为大哥分忧而已,”司马岳无耻道,“倒是杜姑娘,你虽然住在宸王府,到底没名没分,总把外人往里带,不合适吧?”
两个女子脸色同时青了。
杜三思狠狠一咬牙,抬头看着眼前拦路的人,威胁道:“前面就是宸王府,你们敢拦我一个试试?”
卫王人马哪里想拦她们啊,谁不知道宸王是个极为护短的?
可是,卫王就在眼前,他们要是不遵号令,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
“杜姑娘,”一人苦笑,“我们王爷只是请洛小姐过去说说话解解闷,您何必一定要拦着呢,临时准王妃他,她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啊。”
放屁!
人家是大女主!
“你们怕是忘了,他也是我姐姐,是我父段久认下的义女!”虽然这个事情众人也没当真,但杜三思依旧气结,“我再说一次,让开!否则我就让人喊羽林卫过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极为为难,但却始终没有走开。
洛青梅目光一柔,拉了拉杜三思的手,“你别跟她们冲突,我来。”说着,她便转身,目光冰冷地瞪着司马岳,道:“卫王殿下还不知道吧,今日丞相在宫中,可有大难。”
司马岳是喝醉了,但不是听不懂话。
他怔了下,随即嗤笑。
虚张声势。
“是吗?”他不以为意,缓步上前,看着那张漂亮脸蛋,手心发痒,“有什么大难?不如你跟本王仔细说说?”
这当然不能仔细说,事情虽然已经有了八九分成功,但先泄露消息本身就意味着危险。
洛青梅护着杜三思后退,临危不乱,“你不信也罢,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她嘲讽般道:“不要以为和南诏定亲就是好事,南诏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呢。若是打到一半投靠了吐蕃,您……这卫王称号,还能保留多久?”
这……
众人吃惊。
司马岳再大的色心也都凉了半截,冷然道:“胡说什么!南诏与西晋乃是邦交睦邻!你不要为了转移话题,就胡乱攀咬!”
但他也不傻,洛青梅这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若是南诏不敌吐蕃,真的投敌也未必不可能。
难道,难道她知道什么?
司马岳心下一声咯噔,目光一闪,却笑起来,“我们还是回府说罢!”
“我看谁敢!”杜三思忍无可忍,勃然一怒。
若是让洛青梅真被带走,就是没发生什么,也会传出些不好的传言。
她得冲动一回了。
“周林!薛青山!卫王喝醉了,你们还不过来帮忙,把他给我送回卫王府!”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司马岳找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