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这是老师给我的评语——瑕不掩瑜,堪为志诚!你看啊姐姐!”
一回到宸王府,杜官就将自己怀揣的宝贝给掏了出来,皇家学院的老师,不是名流大儒就是致仕官员,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可见杜官的确获益匪浅。
杜三思好奇地看了一眼,那长篇大论的她也不懂,但看了两眼其中的字句,什么“卑之窃国以为鄙,爱之邦交以为笃”完全不解其意,但多半是好意思。
杜官的字是极好的,整洁干净,一笔一划都端方肃然,可见的确是下了苦功夫的。杜勾次字,不算出挑,因其性子却称得上文静从容。
“不错不错,我家弟弟就是聪明努力,继续加、油啊!老、二也很好,瞧瞧这对仗正工整!跟尺子量过似的!”
杜勾脑袋上缓慢地冒出一个问号,“……”对仗工整是这个字数对仗的意思吗?
杜官轻咳,抬手就把他的问号给戳破了,低笑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三思:“……”不要以为我没听见啊。
三个孩子翻了年,这个子就疯狂往上拔高,兼之周庆、周林平素还教导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多少也算挺拔有度了。
“总之都很不错,一看就是我三娘子的弟弟!”
杜三思顺带夸了杜勾两句,转而翻开了杜旦旦的字,笑容瞬息凝固,颇有种在往扭曲的边缘进化。
“……这是什么?鬼画符?”
杜旦旦咳了一声,“姐,我最近跟着周将军练功,这……下笔有点重。”
“这叫有点重?”
这笔字用狂草来形容都低估你了大哥!你这是拿脚写字、用手跳舞啊?
杜三思微微一默,看看三个孩子,前两人分明幸灾乐祸地,最后一个龇牙咧嘴分明心虚。她心里发堵,待要说些什么,又声音不济,气得拿糕点砸他。
“你这小子,看回头我把这东西交给三郎,让他来收拾你!”杜三思性格柔软中带着坚定,却不是个严母的性子,连威胁人都软趴趴的,没什么杀气,却让人心下一软。
杜旦旦一挑眉,抿了抿唇露出几分心虚,一把抓住糕点,贼眉鼠眼地将糕点咬了一口,摊在椅子上笑,“哥现在抓不住我了。”
杜三思冷笑,“你怎么知道?”
“前儿我打碎他的花瓶,他抄起鸡毛掸子追了我半个王府,姐姐你是没看到那阵仗,亏得弟弟我机灵躲到树上,不然这会屁股都开花了。”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杜三思闻言不禁??逵猩瘢?拔以趺床恢?溃俊
“哥瞒着你呢,”杜勾接过话头,老实巴交地将三个人的考卷都给摞起来,将来结团担保考核,这些都是要送去审查的,“他说姐姐要是知道肯定会上去阻拦,到时别一不小心误杀了。”
杜三思:“……”
杜旦旦:“……”
杜官:“呸,是误伤了!会不会说话你?”
杜勾讪笑。
杜三思气笑,“行了,今日算你们得了好成绩,赶巧这几日府里不能随意进出,你们就好好休息几天。左右这些时候京师科举开考,你们也定下心体悟体悟人家科举风气……”
她顿了顿,忽地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让嬷嬷给你们三个人准备了新衣裳,就放在你们房间里,自己回去看。”
“真的?!”杜官蹦起来,“我现在就去!”
“我也去!”杜勾追上去。
杜旦旦施施然站起来,故作冷静,眼睛却在放光,“只有衣服?”
“就你机灵,”杜三思看他那机灵的眼睛,不禁莞尔,宠溺又无奈地掐了把他的脸蛋,“给老大准备了上好的笔墨,老、二送了算盘,给你的是把短枪,三郎亲自叫人打的。”
“多谢姐姐!”听到是短枪,杜旦旦大喜过望,作了揖后就赶紧往外跑,恨不得立刻去看看自己的武器。
杜三思摇头失笑,说到底还是小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提什么亲呢?盲婚哑嫁,万一女方是个娇滴滴的贵女,嫌弃三个孩子的出身怎么办?就是不嫌弃,万一女方又是个交横跋扈之人怎么办?
半大点孩子,性情不定,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坐在原地,忽又想起段三郎来。不知道他会带回来什么东西,其实她什么东西都不想要,她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如今所拥有的是她一年前想都不敢想的。
已经很多了,这才短短一年而已。
她想大反派已经倒下,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今后数十年,她这个小炮灰跟他那个小反派,将会如童话故事里一般,平安顺遂地过完后半生。
但她一直在堂中等到深夜,都没有见到段三郎回来。
焦罗守在门外不让她出去,周林下午出门去寻却始终不见回来,府里的下人也都多方打听,却发现段三郎根本没有去逛过街道。
杜三思一时间心乱如麻,僵着脸坐在院中,脸色发青。
张嬷嬷去看了三个小子睡下后才进前堂,一上前来就见桌子上的饭菜都凉了也没人动,心下登时一个咯噔,板着脸瞪向丫头,满脸怒容。
“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祸不单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