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有了魏冉的现身,蒋惟会很快出面见他。谁知自蒋彦宴请过魏冉之后,连着两天都没见到蒋家人踪影。明殊心焦火燎,可魏冉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全然不担心。
到了第三天,蒋彦亲自上门来,身旁带着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
那天见过蒋彦回来,明殊就从魏冉口中挖出来当年旧事。蒋彦在家排老幺,父母兄长都宠着,自小~便有些自大骄横,及长走了武将之道,家中也是悉心培养。当年看中定北军战无不胜,是个积攒军功最快的地方,且薛靖治军严谨,能有磨砺,便将蒋彦调至定北军中任一员参将。
谁知蒋彦心高气傲,初至军营时为了竖立自己的权威,与下属和上司弄的都不愉快。后来他接手军需这一块,又起了贪心。为了独掌权柄,将自己的心腹安插~进去,设计构陷下属,私下用刑,一百军棍下去,差点将人打死。还是魏冉收到消息,赶了过去,及时将人给救下来,但是受刑的四人腿骨尽断,已经被打成了废人,再也没办法上阵,只能由军中做了补偿,退伍还乡。
为此薛靖大为恼火,完全不理会蒋家托人来求情,将蒋彦打了三十军棍,军职从参将贬做小卒。让蒋彦非但颜面尽失,颇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还是蒋惟打通关节,又将这个惹事的弟弟从定北军调回京城,这才将此事了结。
蒋彦的这种作派,就算换再多的地方也改不了。明殊想起初至云州接手云州军时,军中的乌烟瘴气,不觉感叹,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又贪又狠又毒。
有了这个印象,再见蒋彦上门时,明殊真的很困难才能从脸上挤出点笑模样来。心里只在想,当年父亲怎么就没多赏他几棍子,直接把这祸害打死或是打残了呢?
当然,也就是这么想想。真打死打残了,蒋家便与薛家成不世之敌了。
蒋彦与魏冉一番契阔之后,双方落座,蒋彦指着身边的青年笑着说:“让魏公见笑,这是我的不肖子,名唤蒋涵,今年整二十,与贤侄年纪相仿,正好亲近亲近。”
蒋涵长的跟蒋彦不太像,眉眼间与蒋惟倒是有了六七分相似。修眉高鼻,五官十分端正。只是眼角微挑,目光中带了几分轻佻,且眼底发青,脚步发虚,看起来身体亏空的厉害,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是个耽于酒色之辈。
“这是我人近中年才得的孽子,平时被他娘~亲娇宠坏了,文不成武不就的。”蒋彦一脸痛惜,“不过好在心性还算朴实,人也孝顺懂礼。老夫一直想让他有个年纪相当的同伴,好规束行为,教导他文才武功,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魏贤侄年纪比涵儿还小些,却已是人中龙凤,未来不可限量,实在让老夫又是欢喜又是羡慕。所以今日才带上犬子不请自来,还望贤侄多多教他。”
听到这儿,坐在蒋彦身边的蒋涵不觉将眼一翻,面露几分不耐。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大伯蒋惟。这次前来,也是大伯在他面前耳提面命,才叫他不得不来。
大伯和父亲想让他娶魏冉之女。纵然知道面前的少年是女扮男装,但看着那平板的身材,微凸的喉结,虽然算清秀但略嫌坚硬的面部线条,蒋涵就一阵犯呕。他十三岁便知人事,有父母宠溺,身边不知跟过多少美人儿,哪里还有半眼瞧得上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明殊和魏冉却都觉得事态有些诡异。
以眼前蒋彦的言谈做态,分明像是带着儿子来相亲的。
只是这么想一想,明殊就觉得后脊发凉,鸡皮疙瘩冒了一串。
借口与魏冉说目前天下大事,讨论将来的合作发展,蒋彦打发蒋涵出去,请明殊相陪四下逛一逛。
明殊十分无奈地看着家里的小院子,前后不过二十步,这要怎么逛?倒是蒋涵似乎十分体贴,提议他们出门去走走。
“愚兄来宣城时日不久,一直困居府中,没有机会看看市井百态。昭弟可引我一观。”
明殊打了个寒战,勉强一笑:“蒋兄叫我魏昭便好。”昭弟,招弟什么的,听起来直叫人头皮发炸。
蒋涵倒是从善如流的应了。抛开他出身蒋家的身份不谈,蒋涵倒也算的上是个翩翩佳公子,言笑宴宴,也知晓颇多趣事野闻,且举止十分文雅,颇有君子之风。只是让人觉得违和的是,蒋涵对明殊的态度不像是平辈相交的朋友,倒像是男子面对心仪女子时的做作,力图展示自身最好一面,并总想拉近彼此距离的刻意。
明殊心里简直哭笑不得,但是又有一种极大的危险感。蒋彦父子这般行~事,莫非他们已经看出了我是女儿身?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蒋涵少爷看起来都不像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啊!
到底是哪里漏了馅儿?明殊左思右想,自己扮做男儿已有五年,日日戒备,时时小心,男儿的言谈举止几乎是刻在了本能里,否则也不会这么久没有人发觉。唯一的可能,便是出自那位摘星楼楼主身上。
摘星楼以刺杀为主业,楼中杀手并不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们精于计划,擅长易容,依据任务对象的特点,假扮成各种类型的人以方便接近刺杀对象。身为摘星楼的主
第193章 得道有天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