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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章 不安[2/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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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连个过气儿的旧帝的踪影都遍寻不着,只会关起门来做小人行径,实在叫人颜面扫地。
      他笑道:“卫先生谬赞,他二人急功好利实在担不起先生青眼,只做些边毛脚料就算抬举,要说社稷江山自然得先生这样智谋无双之士。当年先帝对先生的才学赞不绝口,日日都是大哥哥同朕习学的榜样,才学如此,治理朝事的贤能也是如此,昔年大哥哥同朕嫉妒却又钦佩。”
      这样的拉拢之言,冯勋这些日同他说过不止一回,花样百出总归离不了和他握手言和,授意高官厚禄以图止战,至于往后只谈前程似锦青云无量,卫应却看出了步步杀机。
      “陛下此言,罪臣实不敢当,要说昔年着实有一腔报国之心,诺言必践。”他垂下眼睛,拍了拍腿故作遗憾道:“如今身子残疾,只空留了忠于陛下的热血,却再无能力与陛下分忧,是罪臣之憾事也是臣之罪过,恳请陛下降罪!”
      说的悦耳动听摆明了不肯上套,这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不指望着三言两语说和,否则倒是叫人心里生疑了,冯勋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先生说这话朕心有悌悌,先生是为护大哥哥才惨遭这等不幸,想那宵小却以此事大做文章诋毁先生。可惜当日之事苦无证据,朕有意帮衬先生又恐天下人不服,这才忍痛割爱叫先生去那边陲之地几经磨难,如今朕与先生好容易相聚何来降罪一说。”
      话讲的模棱两可但至少看出了冯勋的态度,拉拢他的筹码越加越大,只要他肯止息兵戈连素日叛国通敌的罪名也能一并洗清,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举手之劳,只看他识不识趣儿了。
      卫应仍旧谦恭地谢礼,“臣待陛下之心日月可鉴,能得陛下如此看待事臣之大幸。”
      他搭了台子,卫应就能顺势唱戏,看来前两日商谈未必无效,至少今日所言颇为顺利。冯勋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又试探道:“先生如此说朕更加不安心,前些时候宪臣护送唐治道赴任,也不晓得怎样心思竟拿了素日伺候卫老夫人和几位夫人的贴心人,唬着了老夫人夫人们,上朕这儿悔得无可不可。只恐庞廷善引了赫特细作来伤害先生族中女眷一时急切没了分寸,叫朕这通厉言斥责,如今夫人们的身子骨可都安好,回头叫太医院院正前去请脉,先生也请安心。”
      当帝王的唱戏都是把好手,他既然乐此不疲,卫应也顺势搭腔,“原是这么回事,先头臣心中不明还有怨怼,都是老少的女人家何至于遭此毒手,如今心中恍然大悟,倒是错怪的崔提督。”
      冯勋吃了半盏茶,才有叹道:“赫特虽然退守国都,可进犯我大殷的贼心不死屡次排遣细作入我疆土,东厂和镇抚司日夜防范,想来是杯弓蛇影以致于怀疑到先生族中女眷身上,阴错阳差让朕好生扼腕。”
      卫应平心静气地道:“这天下谁人不知崔提督尽忠职守,料理起宵小之徒素来游刃有余不大会犯这等样的过错,想来是镇抚司初次办差经验不足,一时过于警惕也是有的,不过假以时日必然能与东厂并肩齐眉为陛下分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勋再没有不明白的,卫应要泄愤自然得寻个出气豁口子,东厂树大根深轻易动弹不得,公事也好私情也罢,曾白衣无名无势就成了崔宪臣替罪羊。
      说来不过是个蝇营狗苟的戏子,用他的命来换天下安稳,冯勋自然高兴,想了想才道:“卫大人这话说的不假,可镇抚司是朝廷要职,事关天下安危哪能假以时日,半天也不可懈怠。朕用人素来为贤,曾白衣既然无德无能,不用也罢,年后赐道旨意都府县为个笔贴式倒也不算辱没他。”
      装腔的君作势的臣,三言两语就将曾白衣辛苦钻营的名利付之一炬,他得了信儿不由得冷笑,收拾了官服衣帽入宫觐见,他就不信他扳倒卫应的计策冯勋半点也不动心。
      君臣密议了甚久,卫应的耳目得不着半点消息,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次日冯勋又下旨,宣召卫应入宫同守岁,他推拒不得只得嘱咐人好生守着卿妆,遇事不用避讳入宫急报。
      年三十晚上里里外外都是喜庆劲儿,老太太清明了些,领着媳妇丫头们焚香拜祖宗,口中念念有词左不过保佑卫应官复原职,求卫氏兴盛再无他念。
      酉初,疯癫的梁氏从房中脱逃,拎了柄剑一路砍杀,伤着了几个嬷儿进了老太太上房。
      酉初一刻,卫氏角园大乱,女眷四散奔逃,缇骑和番子上前来拿梁氏。
      酉末,卿妆在角园失踪,贴身的嬷儿周氏和大丫头青安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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