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话利落,除了眼神里一闪而逝的晦暗,卿妆还真没看出来她心思里的嫉妒。
她出门曾白衣进门,两相交错,曾白衣才吩咐嬷儿给她寻件斗篷来裹住免得受凉,卿妆支棱着眉眼看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直到人站到屋里来面前才缓过神。
曾白衣脱了外袍,身子在火盆边烘暖了才到她身边来,“大晚上吃这些容易积食,素日你爱吃我做的粥,来时看灶上还有乌骨鸡和干贝,不如我去给你做些来?”
卿妆翻腕子拿筷子点晶莹饱满的饺子,平心静气地道:“不劳烦曾千户,您是做开天辟地般大事儿的人,为我洗手做羹汤一点都不适合您,您哪来回哪去歇着吧。”
不平心静气也没有办法,她见到他就能想起晕厥前周氏和青安横在地上的尸身,当胸两个血口子,血汩汩的怎么也止不住,梦里都是漫天的血色。
青安曾说柳鹤龄其实没在衙门里受多大罪,等卫应成事儿了就能被放出来,到那时候她就拿刀威胁他提亲来,求她一定得说服柳鹤龄那个呆头鹅,白给个媳妇都不要傻不傻。
如今人没了,她拿什么给她师叔个交代?
她恨曾白衣恨不得在他心口上扎两个窟窿,可如今这房里连指甲盖大小的利器都没有,她头上的首饰都是拿珠玉纱绢堆成的,曾白衣防她防的是密不透风,如今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
卿妆话里话外讽刺他,曾白衣不在意,人如今就在他身边,除了大的出奇的肚子碍眼之外没什么不知足的,“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安安稳稳地生活,我答应过师父要一辈子对你好,我不能食言。”
他说话时候,卿妆正琢磨着怎么把筷子削尖能一下戳死他,逃不逃地走的先泄了愤再说,再动听的话她半句也没听进耳朵里去,不是搁心里的人说什么都同她无关。
她的不理会让他满腹的甜言蜜语就那么戛然而止,她低着头安心吃她的饺子,慢慢吞吞地不急不躁,他闭了闭眼睛,“小妆,我是爱你的!”
卿妆闻言,抬头扫了空荡荡的院落一眼,“方才那个出去的,替你生儿育女的女人,你爱她么?”
曾白衣眉目和善,笑着时候有些过于阴柔,他倾身过来握她的手,握了个空也不生气就那么虚虚地拢着,“我不爱她,可她对我有情也帮过我,所以我给她个孩子,权当补偿了。”
卿妆歪在迎枕上,听他大言不惭的话气乐了,“曾千户的报恩方式,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
“要说亏欠,是我亏欠于你,所以我才把你带到我身边,下半生好好补偿你。”她出言挑衅,他也只当她是个顽劣成性的孩子,小时候怎么忍让她如今依旧如此,“你生气归生气,要知道我的心是好的。”
卿妆点点头,戏谑道:“曾千户亏欠我,想怎么补偿我,把我囚禁起来,也给我个孩子?等下回再遇见个女人指了我说,我不爱她,可我曾亏欠过她,所以我给她个孩子,权当补偿了?”
曾白衣眉眼里的阴鸷一闪而逝,他扣住了她的手腕子,看她凝了眉心里才好过了些,“要说亏欠,你比我尤胜,你是我的未婚妻去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小妆你的心呢?”
卿妆觉得头疼,她是能言善道,可就怕人不愿意讲道理,浑闹皮赖把过错一股脑儿兜她身上,以往怎么没看出来曾白衣还好这口?
她?Y了?Y,手腕子胀痛,半点没讨着好也就放弃了,“你不顾婚约不顾情意把我送给别人来换你的荣华富贵,还要我为你考虑,还要我为你留着心,曾千户您这么样爱占便宜是要遭天谴的。”
他冷笑,“我说过那不光是为了我,是为了整个云出岫的权宜之计,我会救你回来,然后你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过完下半生,我做到了可你呢?”
“当初我和你讲的清楚,我做不到,也不会等着你来救我,但凡进了应天地界儿咱们恩断义绝,你不还是将我送人了?”事隔一年说起这话来,再没有半点情绪,卿妆趁他愣神,抽回了自个儿的手,“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曾千户迁怒迁的不是地方。”
那些可怖的阴鸷汹涌而来,他拎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摁在了榻上抬手去解她的衣领子,剥出细嫩脆弱的脖颈子,卿妆就躺在那儿笑盈盈地仰视他,“我这模样你也下得去手,回头血肉糊大人一身,大节下的,你晦气不晦气?”
240章 补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