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歹人家里的医婆子也是孬货,说的都是狗脚话。”
卿妆皱了眉头,压着发疼的嗓子眼问道:“可说了是什么症候,怎么样要紧?”
卫修徽道:“老先生说了不是要紧的事儿,别家的孩子比这儿急切的都有。只你逢上的都是动荡时候胎没养好气血亏虚,远极也跟着遭了罪,这会好歹救过来了,再晚两天大罗神仙也没招儿了。”
卿妆心里后怕,心头发酸,蒙住了眼睛也不敢哭,“我想抱抱他。”
卫修徽叫了婆子上老太太跟前回事,又对她道:“且先缓和两天,你身上也不好,回头见了孩子又哭又伤身子。远极在老太太那儿几个妈子看着呢,老太太喜欢他喜欢得了不得,走动都得抱着,咱们小辈的想上跟前瞧一眼都不准。”
她又问,“小丫头呢?”
卫修徽冲外头比了比,“都跟老太太那儿了,给你预备的吉祥摇车全给搬老太太院里了,说等你养好身子再说孩子的事儿,左右前后院子,迈腿就能看见。远极给选了名叫瞻哥儿,从咱们家临字辈的,小丫头的名字是应大哥哥给取得,??愣??几?┝耆ス?哦?恕!
如今有了孩子卫应都被她给忘干净了,卿妆点点头,笑问:“阿应呢?”
提起这个卫修徽就掩着嘴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够了,再看着卿妆一脸古怪道:“你当真不记得了?”
卿妆心发虚,摇头道:“他怎么了?”
“没怎么。”卫修徽掩着嘴又笑了阵儿,清了清嗓子才道:“初五那天近中晌你进门的,没哭也没闹就精神头不大好,可应大哥哥怕啊,也没叫人搀着就上前抱你们母子,他腿脚不支你们就一块儿跌了。”
她觑着眼来看她,看得卿妆心浮气躁,“我真不记得什么事儿了。”
卫修徽大失所望,说起话来脸发红,“那你可得好生听我说,跌也就跌了吧,应大哥哥垫在你身子下头,你跪在他身上捧了他的脸就凑过去了……”
后头的话他没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打哪顺来支把儿镜举到脸跟前,“瞧瞧你那嘴吧,都三天了,才见着结了疤,老长一口子,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使那么大的劲儿。”
卿妆觉得头疼,眼光躲闪,不看镜子里的人,“就趁着我脑袋不清楚,胡乱蒙我吧!”
“蒙你,你嘴上的豁子也是我蒙你?”卫修徽把镜子直往她跟前凑,兴味盎然地问道:“你和应大哥哥私底下也是这么样儿,咳,使劲儿么?”
卿妆不想和她说话,“让你见笑了!”
卫修徽唧唧咯咯地憋笑,“无碍无碍,话还没完呢,你们虽说发乎于情没止乎于礼,但好歹不算出格吧。大门上的这么样就把老太太闹出来了,还没等斥责你们呢,你就揪了大哥哥的耳朵骂他老百脚,先头大伙儿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后头有人说是老不死可把老太太气着了。”
卿妆觉得跌脸跌到家了,死乞白赖给自个儿找补面子,“我那时候,那什么,心里头委屈脑袋也不清楚,嘴上没把门的,你管我说什么!”
“不管不管。”卫修徽收了镜子,又乐了阵儿才道:“应大哥哥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别说你受了这大的委屈,即便寻常也是纵着你的,老太太气归气也拿你们没方儿,就差找块帐幔给你们圈一地搁里头了。”
卿妆撑着身子往被窝出溜,抬手往外轰人,“你走吧,我难受,再睡会。”
“甭那么急,好容易了缓口气把药吃了,拿饭菜补补。”卫修徽不闹她了,叫人把温在灶上的饭菜药汤都给端进来,一勺勺喂她,“生死场上走过来你身上也不大好,体内滞热前儿受了寒,身子里还有淤血,排不干净要坏事儿的,如今家来了一里一里得好生补回来。”
她脑袋发蒙,肚子阵阵的疼,怏怏地歪在迎枕上跟她说话,“我躺着都三天了,阿应三天都没回来过么?”
卫修徽点点头,“你和大哥哥常在一起的,他要做的事儿估摸着不会瞒你,自那天安顿了你给孩子们取了名字就入宫去,我不明白原委只听了点风声。听说他把宣平帝也带进了宫中,禁宫的门自那时候关上到如今就再没有开过,街市上如今都是禁军,邺京封城了,恐怕这几日就得变天。”
“他半点信都没有?”
卫修徽摇头,“司礼监掌印崔宪臣保举东府温大哥哥,历数他结党营私残害同僚和意图谋反的十条罪证,至今无信。”
247章 无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