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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章 骨血[2/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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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辞行的。”
      卿妆抱了孩子们在花厅上见到了那位阿约姑娘,离了东厂去了官服是身素衣打扮,头上一支木钗子高挑着发髻,手边放着两只二尺长高的匣子,见了她来起身行礼。
      华氏素日不苟言笑,这会看着孩子手足无措,瞧了两眼便把匣子推了过去,“大人走前留下的叫今儿送来,说作为他们长辈能表的心意也就只此而已,往后卫夫人若有心思也可跟他们提提,若没有就罢了。”
      卿妆叫合升媳妇收了,又把孩子抱进里屋去才同她好生说话,“多谢。”
      “卫夫人不必客气,大人彼时有言这是他与卫大人的赌约,愿赌服输。”华氏的神情很冷淡,倘或卫大人输了,卫夫人只怕不会谢他反倒会天涯海角地为夫报仇;他输了,如此也好,自此两不相欠,谁心里也不必惦记着。”
      卫应和崔宪臣的赌约是什么,何时立下她并不知道,事到如今再问只会徒增伤感也没有任何意义,卿妆沉默了半晌才问:“替崔大人料理过后事了?”
      华氏点头,“大人生前说过锦衣卫诏狱不会比东厂势弱,素来不睦自不会有好结果。分筋错骨事小,葬进卫氏祖坟免不得惊吓列祖列宗,只叫我寻有山水的僻静去处好生安葬,世间冷暖善恶他已看尽,再不肯叫人打扰。”
      崔宪臣行事素来叫人难以捉摸,卿妆没再追问,只道:“方才华姑娘说要走,可有安稳去处?”
      华氏摇头有点头,“大人一去,东厂群龙无首叫人倾轧的不堪,大人能保我一命已是不易。他走前赠我一匹马一柄剑,应天府尚有一处宅院,免我止步不前也免我颠沛流离,卫夫人不必替我担心。”
      卿妆道:“既然如此,请姑娘保重。”
      华氏起身揖礼,“多谢夫人,请夫人转告卫大人,阿约将崔大人生前未及之地走遍便回来为崔大人守墓,不必担心。”
      卿妆送她出门时,华氏才将袖子里的一块玉牌双手奉上,“这是大人自小带在身边的,倘或后世叫人发觉卫氏必会遭难,大人说卫大人心肠柔软,烦请卫夫人妥善料理。”
      她俯身再拜,“请夫人留步,往后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门前有烈马等候,她翻身跨鞍调转马头一路疾驰而去,夜色深沉,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卿妆手里是块玉种蓝田,一尺长七尺六寸宽,上书“卫允”二字,是波势挑法的汉隶。
      直到三更天董仪渊才托人传话回来,戌时卫应就被叫到冯绩身边,君臣二人秉烛夜谈,这晚上怕是不得空出宫了,请太太不必再等。
      卿妆愣怔了半晌才叫和氏到跟前来,“叫针线上的婆子来,拢到后院儿做素衣素服。”
      和氏知道事儿不小,忙不迭去了,卫府这夜灯火通明。
      今儿晚上冯绩恢复了几分精神,吃罢了饭也不晓得怎么想着卫应就叫人宣来见个面,等人来了也不好生说话,瞧他跪在地上有一刻才开口,“朕记得虞阳城外你的腿脚流矢扎了三簇,寻常时候得坐四轮车,那会祭祀瞧着也没什么大碍,糊弄朕玩呢?”
      冯绩病重脸颊瘦削,眼眶显得越发凹陷,搁在灰白的脸上跟黑窟窿似的?人,卫应心平气和地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臣的腿将养了年余,勉强支撑还能撑过个把时辰,只是疼痛难忍难以好转。”
      冯绩哦了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又道:“卫先生请起,同朕好生说会话。”
      卫应素来寡言,大多数时辰还是听冯绩扯闲篇,“今儿是先生的孩子们过百天,怎么没上家去,你素来疼爱卫夫人,这会倒把他们母子撂下了。”
      卫应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家事小,陛下龙体要紧。”
      冯绩扭脸来看他,“朕没关怀你,只是凑巧,朕的太子前儿也过了百天,前后脚突然听人说了几句,说昔日皇贵妃和卫夫人也交好。”
      卫应揖礼道:“陛下言重了,臣妻不敢同贵妃殿下相提并论。”
      “是朕的皇贵妃不能和卫夫人相提并论吧?”冯绩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东贞她是卫府的人,卫卿果真是煞费苦心瞒的朕好苦,若不然,朕的天下最后怎么就落到你手里了?”
      卫应起身,提袍跪下,“陛下冤枉臣了。”
      冯绩摆手,“冤不冤枉你,朕都快咽气了,进鬼门关前朕就想知道,朕的太子到底是谁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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