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在渡河上工,每日都是跟柳老汉一同的,出了什么事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若柳老汉不去,柳洛儿也不预备再让江鹤去了。
柳玉叶嗔怪看了柳洛儿一眼,道:“庄稼人以食为天,地是命根子,之前爹在渡河上工,家里那几亩地我和娘还没拾落出来,等开春儿了还得播种,爹说在干两日那点钱就跟管事打招呼,回来整地。”
柳洛儿脸色微红,颔首道:“那,那我也跟江大哥说说,再干两日便不让他去了,家里还没拾落夜里休息冷得很,要赶在下雪前修正一番才可。”
柳洛儿视线成功被转移,原先那丝屡担忧这会儿全都落在了她与江鹤的家里。
江鹤不去渡河上工,家里少了最大的进项,如今如说手上拿了不少钱,但柳洛儿心里仍有些不踏实。
谁会嫌弃手里银子多?
柳洛儿眸色沉了沉,如今她和江鹤没有地,事事都得靠钱买,等着坐吃山空是不行的,得再作打算才行。
柳玉叶见柳洛儿深思的模样,晓得她是在为自己和江鹤做打算,当下也没有出声打算柳洛儿飘远的心思。
柳玉叶欣慰一笑,低头一针一线把绣绷子上那多白层菊绣得活灵活现。
江鹤来到柳家时,柳家院外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人,柳家村人口没那么多,见着阵势,怕是大半个村的都来了。
他下工到家不见柳洛儿,前前后后找了两圈也没见人,思来想去,柳洛儿便也只有可能在柳家,如今看来算是猜对了。
不少人都看见了江鹤,有个别嘴碎的私下嘀咕了两句,引得旁边人也挪去视线。江鹤“煞名”远洋,众人见他只觉得背后腾起一股冷气,纷纷往两侧退去。
院门前退出一条小道,江鹤背挺如松,目不斜视进了院子。
“啊!别打了爹!”院里柳成文和柳老汉一个跑一个追,待柳老汉手中棍棒落到柳成文身上,那惨叫声便接二连三的传出,“爹,别打了,我晓得错了,真的晓得了!”
哀嚎声不断地传出来,这村就这么大地方,离这里最远的村东头都隐约能听到,难怪外头来了那么多人。
见江鹤来了,钱氏嘴角扯了扯,起身去关院门,见外头人不减反增,她摆手道:“别看了别看了,大家伙都回去吧,孩子不听话太淘了,老头子给两板子就懂事了,都回把。”
“钱婶,这孩子干啥子了,再怎么淘也就上个树下个河的,俺瞧着这揍得的忒狠了,二叔这是不要命的打哩,当心别给孩子揍坏了。”
站前人群前排的是村东头倒数第二家刚嫁过来几个月的媳妇一脸焦急的说道。
这媳妇虽是柳家村的新嫁娘,夫家离柳老汉家有段脚程算不上近,故而不晓得柳成文的脾性。如今见柳老汉下手的阵势,不免有些真着急。
在她身后一个婆子扯了扯她,看样子是想阻止她开口的,却不料她是个实诚性子。
大家心里都明净的,这钱氏平日里来最是心疼她这个儿子,平常干点小偷小摸的事,钱氏也总是护着,生怕这小儿子受了半点的不是,加上这柳老汉本来就是个听媳妇儿话的主,如今柳老汉敢不顾及钱婆子下这么狠的手,可见柳成文犯的过错有多大。
现在大家三言两句,在地下议论的,哪是什么打孩子打坏了咋整,而是在唠着,这柳家小儿子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这平日极其护短的钱氏,今天却狠得下心来,不管不顾?
柳成文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禁把脑袋又往前凑了几分,想看个究竟。
“哎呀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天让他爹管管,”钱氏一边说着一边挖了那刚才说话的新媳妇一眼,这个贱皮子,管好自己的事儿得了,在这指三道四的。“俺们家女婿小子来了,夜里要在这吃饭的哩,你们也都回去吧回去吧!”
钱氏说着就关上了院门,门外那新媳妇透过门缝看那柳家小儿子的小腿,都打的起了红磷子,有的都破了皮,渗出了红色的血,不禁摇摇头,念叨两句:“哪家的娃娃是这般教育的,哎……”
“你莫说了,钱婆子家的事儿插不得嘴,回头要遭埋汰的哩!”见新媳妇开口,她隔壁的婶子给拉了回来,低头又听那婶子说了好几句话,新媳妇脸色变了变,也挪动步子往人群后边退去,不再出声。
同时她心里松了口气,幸好平时和这婶子没少走关系唠嗑,若她刚才没忍住再多说几句,那钱氏不知道背后怎么说她呢,她一个新媳妇刚到这村没几个月,最怕的就是那些长舌
第25章 慈母多败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