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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娘振振有词,柳洛儿却不理会她,绕道而行。
好不容易撇开狗蛋娘,柳洛儿看着自己抱了满怀的东西,顿时苦笑不已。原以为一个村里的人见她家过的苦,送些东西帮衬一把,相互拉一把,而今看来却是她想多了。
这些东西铁定是不能往家带的,也不能丢在这里不管。柳洛儿驻足想了许久,最终点头去了村里一家破落户。
陈氏是柳家村的寡妇,年轻时死了丈夫之后也没改价,一个人勤俭把公婆伺候十分妥当,后来公婆去了,她膝下无子,随着年龄愈发大了,日子也愈发难过。
村里不少人都关注柳洛儿的去向,见她没回家反而去了陈氏家里,不禁觉得奇怪,有些人甚至暗中跟过去,想瞧个明白。
柳洛儿去时,陈氏正在院里捡豆子,见了柳洛儿一时半会没认出是哪家的姑娘。
按辈分,柳洛儿应该叫陈氏六婶。
“六婶儿,是我,洛姐儿。”
陈氏愣了愣,当下簸箕迎了过去,“咋了?还亲自过来了?”
柳洛儿笑笑,把怀里一堆菜放到院里石磨上,余光扫见外头前来打探的人影,柳洛儿刻意放大了声音,“村里大伙儿晓得您一个人持家不容易,所以各家各户都尽了点心意叫我把这个给您送过来。”
陈氏迟疑,柳洛儿见她不信,又道:“只是大家的心意,什么不用过意不去……”
“那就多谢洛姐儿跑这一趟了。”陈氏面露感激微笑,她性子倔向来不愿意接受旁人得施舍,只是如今东西都送上门了,总不好再拒了,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见陈氏手下东西,柳洛儿松了口气,笑着摆手,“家里还有事,那我也不到扰六婶了。”
陈氏在后头追了几步,连忙拉住柳洛儿,“那么急着走干什么?随我进屋喝杯水吧!”
柳洛儿只顾着笑着要有,道家中却是有急事,陈氏见状才松开了手,嗔怪道:“你这孩子……”
从陈氏家里出来,门口那些人已经散去,柳洛儿松了一口气转身往虞山走去,到家两个自己将屋顶加了一层厚稻草,正在院里用锄头打地基。
“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柳洛儿快去走了过去,沉着脸夺过铁锹扔到一旁,江鹤被她出声吓一跳,见她生气,忙转口道:“方才玉姐儿来了,搁下东西又走。”
江鹤指了指屋檐柴火堆下一个麻布袋说道:“方才我正屋顶上,屋里落灰严重我也就没请她进去。”
语毕,柳洛儿已经走到屋檐下,打开袋子瞧了瞧,里头是她那几身衣裳,还有一个油纸兜着的碗。
柳洛儿把碗拿出来又将油纸拆去,露出里面油抄得金黄的萝卜丝,露出一丝笑死。
二姐还记得她最爱吃她做的萝卜丝。
见柳洛儿笑了,江鹤心里对柳玉叶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接着几天,因江鹤那日不停叮嘱的缘故,柳洛儿白日在院里纳鞋底时就将江鹤拘在身边,一日还好,江鹤还能笑着与她打岔,到后面三五日过去了,江鹤每日在院里急躁踱步,偏偏又不敢推门闯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大夫点头那日,江鹤第一件事就是取了悬挂堂屋的弓,趁着柳洛儿送大夫的功夫,一头扎进林子里消失不见。
柳洛儿回来没见着人,瞧见堂屋弓没了才反应过来,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晓得江鹤这几日被自己拘狠了,便没有多想。
先前因为江鹤入狱的事儿,柳洛儿跟钱氏扯破脸皮,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柳家,又因为上次下山村里的人纷纷上前打探消息,柳洛儿一下子怕了,拘着江鹤半个月的那段日子,她也窝在家里半步不出。
江鹤看着柳洛儿整日在家里,虽总能找到一些事情做,但脸上笑容逐渐被忧虑替代。
江鹤不敢再柳洛儿面前表露,又将这事记挂在心里,傍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没有急着回家,反倒提着一只山鸡下山往柳家去。
柳家。
柳老汉抽着旱烟正在院里给锄头换新的木柄,带木柄套进锄头后头的眼儿里,他莫来一块破布把周围空隙塞满,然后提着木柄将锄头那头往地面砸,力道不轻不重但次数频繁,那木柄便紧紧的套在眼儿里,平日就是用蛮力刨地也不会松懈。
“叩叩叩——”
“来了,来了,咳咳……”门口传来敲门声,柳老汉把锄头靠在墙上,拍拍灰起身走去,待门打开呆了呆,“噢哟,鹤小子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之前没帮上江鹤,柳老汉心里愧疚的很,平日走路看见江鹤都会绕道走,就是怕这张老脸过意不去。如今见江鹤领了东西过来,柳老汉下意识觉得这女婿应该是不怪罪他了。
第43章 闲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