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传来女子的啼笑声。
见柳洛儿笑得开怀,江鹤平平侧目,紧抿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临近年关的时候,柳玉叶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年底事多忙碌,柳洛儿也大概猜到钱氏将她留在家里干活了。院里那两间并排的屋子也已经几近完成,只差架上房梁盖屋顶了,只是这段时间江鹤忙里忙外不仅黑了,还瘦了不少。
柳洛儿心里心疼的很,这天日落西山,江鹤搭上房梁以后,琢磨要不要去老丈人那边要点稻草回来盖屋顶,给点银子也无所谓,就怕找了旁人家,钱氏那张嘴又闲不住。
柳洛儿不知江鹤心里所想,做好晚饭便缠在江鹤身旁,“马上就是年关了,家里还缺不少东西,这会儿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江鹤没有父母,又是在柳家村第一次过年,柳洛儿想尽力做到更好。
提起年关,江鹤顺着仿佛被说动了,他侧头望向远方目光深沉透漏着迷茫,柳洛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那股迷茫让她心中隐隐作痛,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洛儿挽住江鹤的胳膊,歪着头枕在江鹤胸膛,声音沉闷:“江大哥,你从哪里来?有一天会突然回去吗?”
“不会。”江鹤收回目光,顺势将人搂紧怀里,转身坐到椅子上,柳洛儿也就顺势坐在他大腿上。
就算有一天要回去,他也会带着柳洛儿一起。
迅速、坚定的回答安抚了柳洛儿,柳洛儿小嘴一抿露出一抹笑容,“那我当你答应了,今儿早早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去镇里,把该买的都买了。”
“嗯。”江鹤心猿意马,起先大手环住柳洛儿腰间,随即慢慢升高在领口徘徊,柳洛儿便是再愚钝也明白他想做什么。
“色痞子!”
柳洛儿一手把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拍开,站起身蹦得老远,抬腿就往房里走,可是走到门口,想想房间实在不安全,于是干脆掉了个方向,一头扎进厨房。
江鹤低低笑了一声,起身跟着进了厨房,不多会儿男人低声诱哄的声音相继传来……
翌日一大早,天蒙蒙凉,昼夜温差极大,早上和傍晚是最冷的时候,柳洛儿熬了一锅热粥,两人配着咸菜下肚子,身上顿时暖和起来,柳洛儿摸出四两银子,二两方才江鹤身上,自己身上放了二两,末了又把细碎的铜钱带上。
家里剩下的余钱则装进罐子里,衣柜下早先柳洛儿就让江鹤挖了一个洞,把装钱的罐子放上去,面上覆上土,在放几个腌咸菜的罐子,十分隐蔽。
过几天就是小年,村里也有不少人去镇里置办东西,路上遇到有的点点头,有的闻声好时有说上两句话的。
莫约走了两刻钟,官道愈发宽敞,路上行人增多,不是能看见有人拉着牛车停靠路边,那些人也是去镇里置办东西的,只是家里有牛车的,会在这个时候趁机载两个人,能得几文是几文。
江鹤没说话,把柳洛儿岸上其中一辆牛车,车上有不少妇人,他就在前头跟驾车的老头一起走,时不时低头搭两句话。
到了城门口,柳洛儿拍拍裙角望着远去的牛车背影,道:“以前家里租了许多人家的地,爹娘总有干不完的活,那时候我就想要养一头牛能给爹娘分担一点是一点。”
江鹤看着柳洛儿那么兴奋的样子,不由得也柔和了容颜:“一头牛花不了几个银子,你喜欢,我们就养。”
柳洛儿皱皱鼻子,横了他一眼:“咋家又没有地,养牛作甚?”
江鹤挠挠后脑勺,他只想让柳洛儿高兴,没想到柳洛儿突然转了脸色,当真应了一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
从前置办年货,都是钱氏和柳老汉起早出门,即便带上几个孩子,柳洛儿也是充当苦力的那一个,大多时候都是柳老汉带着他们站在一旁,由钱氏跟商贩、老板讨价还价,心情好时会给柳成文买点零嘴,至于其他几个女娃子,钱氏则不会多看一眼。
会有没有打散柳洛儿的好兴致,只要想到这是将是她和江鹤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关,她浑身到骨子里满满的都是干劲。
下定决心要把念过后,柳洛儿板着手指计算,嘴里嘟嘟囔囔的:“米粮家里还有,糖和醋倒是快见底了,家里的被子薄得很,再扯几匹布和棉花回去重新打两床被子,对了,江大哥可会写字?买红纸笔墨可比买对联划算的多……”
柳洛儿顿了顿,末了眉开眼笑,“财神爷要单独买两个,灶台上贴一个,堂屋里也贴一个……”
“依你,都依你。”江鹤只是在一旁看着柳洛儿,见她这幅开心娇嗔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远离京城过新年,却觉得,这一回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温暖。
第45章 年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