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却只是我的躯体。
这是我的噩梦,持续了一星期。
我坐在地板上,下面铺了厚厚一层毛毯子,因着下雪的天气,冷得不行。
阿真站在窗外,我们准备搬家,搬回杜月澄之前的宅子。
“阿真,你害怕吗?”
杜月澄说这间屋子,藏着阿真生父的秘密,要我在觉得必要的时候告诉她。
现在的阿真,比认识时候那个性子孤僻乖张怪异的女孩不一样,她很好很贴心,而且内心足够强大,所以我想,是时候该告诉阿真,她的父亲是谁了。
阿真摇头:“就算阿爹已经不在了,我也不会害怕,还有姑姑呢。”
我从地板上站起来,阿真跟在我的身后,我打开密室的大门,里面只放了一个木盒子,不是很大,我打开那个木盒子,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都是阿真以前玩过的旧玩偶。
“哇。”
阿真哭了,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一样。
“阿真别哭,你阿娘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阿真吸吸鼻子,满脸委屈,她伸手,落在那块金子雕刻起来的牌子上,一块圆形的牌子,上面雕刻了奇奇怪怪的字,阿真一眼就看明白了,她是苗疆的蛊女,她呢喃。
“是他。”
阿真低声道,金色的牌子落地,发出很好听的响声。
我忙捡起牌子。
“是谁?”
“阿爹是他。”阿真双眼放空,“怎么会是他,他明明跟母亲那样的好,为什么不认我?”
窝没出声,阿真像是受了委屈一样,吸吸鼻子,猛地抱住了我的脖子,哭成了泪人,她很伤心,那是骗不了人的情绪,阿真悲痛欲绝,抱着我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她说没想到阿爹居然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她不知道。
“阿娘的旧友,班叔叔。”
阿真沉声,泪眼婆娑,在她很小的时候,班夜明便常常去杜月澄那儿,来的次数多了,与阿真的关系也好,她喊他一声班叔叔,可不曾想过,班夜明居然是阿真的亲生父亲。
“可是你母亲说过,你是蛊女,父亲该是苗疆之人才是,班夜明是本土大拿,怎么会是?”
班夜明的名声很盛,尤其这几年,复出之后多少显赫的人物,找他算风水算命格,传闻班夜明可以逆天改命,甚至本事强地可以起死回生。
阿真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可是那个牌子上面,就是班家的话,都是班家祖训,她不会看错的。
“认这种字的本事,还是班叔叔告诉我的。”
阿真轻声道,她吸吸鼻子,或许我们该去找一趟班夜明,总比在这儿猜忌地很,在去找班夜明之前,我联系了搬家公司,帮着把一些东西搬回杜月澄的宅院。
东西也不多,几下便搞定了。
我跟着她去找班夜明,阿真的记忆很好,小时候来过的地儿,只是再走一遭便认识了。
我们被拦在门外,找班夜明的人很多,阿真说她是班夜明的旧友,那守门的却也只是笑笑,来这儿的可都是班夜明的旧友。
阿真拿出金色的牌子:“你跟班叔叔说,杜月澄的女儿,阿真来看他,他会来的。”
起初那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兴许是见过这牌子上的字眼,也兴许是憋得什么缘由,总之他很快便去了。
班夜明比我想象之中要年轻地很多,不是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而是温文尔雅,虽然满头白发,可是脸上却是半点皱纹都没有,或许这就是鹤发童颜。
班夜明看到阿真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过来,阿真。”
他招手,阿真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朝着班夜明过去,也是因为心底依旧迈不出去那道坎,班夜明是她的叔叔,却忽而成了她的阿爹,这样的转折,对于谁而言都是接受不了的。
更何况,班夜明并非不知所踪,杜月澄分明知道这就是她的父亲,却还要他喊别人爹爹。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冲击很强。
“班……”
阿真哽咽了,擦拭眼角的泪水。
班夜明不傻,自然知道阿真拿着金色牌子过来,显然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他稍稍松了口气,兴许是瞒了那么多年,终于是有机会说出口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是阿爹,为什么从小不认我,不认阿娘,还让阿娘生活在那样的恐惧之下?”
阿真站在那儿,视线死死地盯着班夜明,她是真的不懂,为什么好端端地会走到这一步,班夜明叹了口气。
他伸手,想去摸摸阿真的脑袋,那眼底的隐忍,能看得出来,是多年情愫的压抑,却是不敢表露地太过明显。
159、霍家缘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