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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九爷小心翼翼的挖着,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酒坛子磕破了。
      商周和安荔浓站在松树下,看着安九爷一点点的扒拉着泥土,小九炸着毛双脚在另一边使劲的刨着。
      看起来,小九双脚刨土的速度比安九爷的锄头更快。
      这就有些眼疼了。
      不知道是安九爷太老力气太小,还是太过小心谨慎,或者是锄头太钝?总之就比不上小九的一双爪子。
      “九爷爷,你埋多深?”
      多深?
      当初为了藏得更隐蔽,为了不让一场大雨就被人发现了,所以安九爷藏得特别深,没有两米深也有一五米。
      安荔浓和商周同时傻眼,商周手里的手电筒被惊掉落地上,说话都不顺畅了,“两,两米?”这得有多深?
      靠着安九爷的老胳膊老腿要挖到什么时候?
      天亮能成功挖出来,就已经是安九爷老当益壮。
      当然,也有可能是安九爷老骥伏枥老当益壮,但锄头不给力,天亮也挖不出来。
      安荔浓觉得自己很傻,竟然大晚上的跟着安九爷来山里吹风喂蚊子,还要被迫看鬼火。
      “九爷爷,你十年前埋的?”安荔浓还真没看出来,十年前的安九爷身体强壮得能挖出两米的深坑来,就是不知道安九爷用了多少时间。
      “一晚。”
      当初,安九爷用了一个晚上来挖这个深坑藏他的好酒,从傍晚七点到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双手被磨出了血泡,双臂酸痛得抬不起来。
      “也是这把锄头。”
      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因为这里距离他父母的坟墓最近,也算是让父母帮忙看管的意思了。
      安荔浓嘴角抽抽,在父母的墓旁挖个坑,这算不算不孝?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到死了还要继续帮儿子看守酒。
      还是看得着喝不到。也不知道安九爷的父母会不会想要跳出来打儿子。
      安荔浓心情美妙,她这算不算在祖宗手中夺食?安九爷的父母应该已经不算她的祖宗了吧?
      哎呀。
      即使不是祖宗,也是祖宗的兄弟邻里。
      感觉有些奇怪。
      安九爷可没安荔浓想那么多,继续挖,认认真真的挖,小心翼翼的挖。因为这里可不仅仅只埋藏了人参酒,还有其他的。
      突然,一只鸟飞过来落在松树枝上,唧唧咕咕两声又飞走了。安荔浓抬头看了看,只见一群萤火虫从旁边的小坟包飞过,其中一只落单,停在小坟包的草叶子上,尾巴后面的光一闪一闪的。
      安荔浓无聊又烦躁,“九爷爷,要挖多久?”安荔浓看着只挖了一点点的安九爷,“九爷爷,既然有两米深,你现在不需要小心翼翼啊。”
      等挖到差不多了再小心翼翼就好了。
      这样蚂蚁搬家一样的挖,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安国邦见她这么长时间没回,肯定要担心着急了。
      安九爷把锄头一递,语气不爽,“你挖?”他一把年纪了,干活怎么可能像青壮年一样利索?
      安荔浓看着锄头,摇摇头,“我是宝宝,没有力气。”
      “我也没有力气。”安九爷理直气壮,“我老了,是老爷爷,老大爷。”他需要被尊老。可怜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山里吹冷风,还要哼哼呲呲的挖坑。
      谁看见了,不感叹一声可怜的老头?
      安荔浓搭拉着脸,那怎么办?
      一个老人两个孩子,谁依靠谁?
      谁都不能依靠。
      沉默。
      只能听见虫鸣声,还有小九奋力刨土的喘气声。小九没发现人类之间的小情绪,还在哼哧,哼哧的刨着坑。
      因为奋力干,狗毛都飞起来了。
      不指望两个小屁孩,安九爷拿起锄头继续刨土,刨土,哼哧哼哧。即使没有周围黝黑清冷的背景色,安九爷也显得萧条落寞,要唱一首寂寞冷心知。
      莫名的,安荔浓有些心酸,有些不好意思,“九爷爷......”
      “闭嘴。我不想说话,不要和我说话。”安九爷怒气冲冲,和小九一起哈呲,哈呲。
      安荔浓果断闭嘴。
      商周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安荔浓,因为天气热,糖有些融化了,黏糊糊的。安荔浓摇摇头,“我不吃。”
      安荔浓不像石河村的小孩子那么喜欢吃糖,她对糖是有抵抗力的。而,石河村的孩子们很单纯,也很容易满足,不管多难过,只要一颗糖立刻就能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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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一颗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