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气息的司徒青,见云想容让开了身子,不由得有些愣神,以云想容如今的实力,想要拦下他只能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握了握手中的量天尺,还在分析着有几成概率能从这顶尖的知命境界的天命师手中逃脱,云想容却选择了放他走。
云想容难得将手上的玉烟斗收进了袖中,倒是有些郑重道:“这般费心尽力,总得见一面不是?”
司徒青哑然:“你不怪我?乾元门落得如此地步,可是因我而起。”
云想容将双手揣进袖中:“即使没有你,乾元门也会遭此劫难。”
司徒青有些颓然,缓缓道出了往事:“一直有件事,我隐瞒了下来,其实在我消失的那段时间里,我去找了豆子。”
云想容点了点头,这段往事,她虽然能推演出来,但是却没有刻意去算,只当是对司徒青的尊重。
见云想容没有说话,司徒青继续道:“在费劲千辛万苦之后,还真让我找到了。”
司徒青的目光之中,布满了痛苦的神色:“她被关押在一个名为黄衣教的邪教之中,说是最适合的寄体,每天都被喂食一种黑色的汤药,她喝下汤药的样子似乎很痛苦,每次都是两眼泛白。”
司徒青双目通红,指甲陷入肉里浑然不知:“我知道之后,杀了黄衣教所有人,救出了奄奄一息的豆子。”
饶是心沉如水的云想容,听到这段经历,不禁也皱起了眉头,这种事,对于经历的人来说,简直比活着还痛苦。
“即使是如豆子那般阳光开朗的女孩子,在看到我的时候,却一直重复着,杀了我,杀了我之类的话。”司徒青颤巍巍道。
顿了一会,司徒青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后来我带着豆子寻访名医,却没有人能治好她,她在夜晚总是睡不着,只要闭上眼就会恐惧的大喊救她。”
“我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带回来乾元门,我又去了一趟黄衣教,找到了他们的古籍,原来他们供奉着一位叫做哈斯塔的神明,趋于疯狂的他们,一直在寻找复活哈斯塔分身的方法,直到他们遇到了豆子,并且确认了豆子就是最好的寄宿之体。”
“我研究了那些拓本,得知了如果现在就让豆子死去,就没有办法入轮回,只有成功唤醒哈斯塔的分身,豆子才有再世的希望!”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云想容,“我只能如此,让豆子继续那项仪式,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除了抱紧她,我没有别的办法。”
百岁老人突然眼眶湿润,云想容默然不语。
这项仪式,想必是这所谓的神需要信仰的奴仆,用乾元门的血,去祭这所谓神明分身的出世。
这也是为什么,锦元县一程,那些怪物如影随形的原因了。
云想容顿了顿:“所以唤醒哈斯塔分身的方式是需要所谓的奴仆吗?”
司徒青脑袋微垂不在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一切真相都明了,这背后之人,其实只有他司徒青一人,一个同样是可怜之人,一个为救红颜的一人。
司徒青双眼布满血丝,云想容抬了抬手,终究是放了下来,随后一转身,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原地,天空之中仿佛卸下了一丝沉重,连同那一份云层之上影影约约的紫色消失不见。
云想容走了,终究是没去阻拦这位曾经一起并肩而行的老友。
就像她说的,其实算乾元门欠他的,故人依旧,只是那故事,可能再也回去不去。
云想容微垂双目,其实乾元门这一代真的很优秀,步流莲,慕容冰,火蓉儿,韩天华,狐小柔...
可能多的她已经数不清,当年许下兴盛乾元门的愿望,大概也不算落空。
也算,实现了吧。
诸位殿老回到各殿的时候,乾元门已经不能用乱成一团所形容了,俨然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连平时的道路上都是尸体横呈,死去的弟子脸上有的还布满不可置信的神情,有的则是面容坚毅,显然是奋战到了最后一刻。
绿色中交织着鲜红的血液,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汇成一道道小溪,死去的弟子额头被贯穿,有的甚至还不停的抽搐着。
尸体腐臭的味道混杂着血液的腥味,让诸位殿老不敢相信,眼前竟然是乾元门。
诸位殿老面色沉重,只有雷院殿老皱着眉头,显然锦衣元镇一行,他对这种现象无比熟悉,只见他面色阴沉道:“这不可能,这些怪物不是应该在锦元县就被消灭了吗?”
火院殿老见雷院殿老面色沉重,担忧道:“雷兄知晓这其中的蹊跷?”
这种关头,雷院殿老也不含糊,“当初锦元县一行,我们遇到的那种怪物,就是眼前的这种袭击手段,这些被袭击过的弟子,两炷香的功夫,便会变成和那些怪物一样的怪物。”
众殿老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雷院殿老,这种传播方式简直可怕至极!
“没有解救的办法吗?”冰院殿老冰青竹,皱着一双美目看着雷院殿老。
“没有。”雷院殿老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感染的弟子尽数消灭。
 
第二百零一章 就让这天空挂上红霞[1/2页]